“我記得當時,他整整一學期都在啃饅頭。”
梅清雅說著說著,表情變得柔和了起來,好似回憶起了曾經與費正謙在一起時的美好回憶。
“其實他那時候挺沒有上進心的,除了和我爭第一之外,他沒有其他理想抱負,後來我才知道,他當初和我爭,隻是為了追我。”
“我們一起逃過課,被教導主任抓去喝茶,他曾經原本有一次保送劍橋的機會,可是面試那天,我生病了,他為了我放棄了那次機會。”
梅清雅的敘述非常平和,越到後面,就越瑣碎。
她沒有什麼惡毒的攻擊,隻是像拉家常一樣,慢慢地將自己和費正謙從前相愛的證據一幕慕娓娓道來。
沈妍怔怔地聽著,這些屬於他們的回憶,如此溫馨甜蜜,卻也如溫柔的刀子一般,一點一點淩遲著她的心臟。
她終於知道,費正謙不是不懂女人心,也不是不會對一個人傾儘所有去付出。
他也不是不能為所愛之人放下工作,放下理想和事業。
隻是,他都把這些曾經最純粹的感情和付出給了别人罷了。
鼻尖狠狠的酸澀和心尖的絞痛感告訴沈妍,梅清雅的這次挑撥成功了。
梅清雅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沈妍卻感覺心臟猛然間開始劇烈抽搐,她的臉色煞白,伸手就去摁床頭的警示鈴。
“哎呀,糟了!她,她好像出問題了!”
戚如芳在一旁發現了異樣,急忙打斷梅清雅的絮叨,“别說了!别說了清雅!”
戚如芳慌慌張張出門去喊醫生。
外面,尹歡拿了體檢報告回來,一進門就和戚如芳撞了個滿懷。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尹歡抬頭看見沈妍煞白著一張臉,近乎扭曲地捂著胸口在床上打滾,嚇得手裡的體檢單也扔在了地上,急忙衝上前去,“妍妍,你怎麼了?你别嚇我!醫生!快叫醫生!”
一時間兵荒馬亂。
沈妍很快便被推進了手術室。
“是不是要生了?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尹歡一把抓住面前的醫院主任,急忙問道。
主任擰緊眉心,四下張望,“病人家屬呢?”
戚如芳迎上前,“我是產婦婆婆。”
主任臉色無比黑沉,“產婦羊水破了,不過眼下有一件棘手的事情,產婦的心臟彩超結果顯示很不好,之前就告訴過你們,產婦不能受刺激,如果要生孩子,就要比尋常人面臨更大的風險,現在她的情況很危險,必須要配偶簽字。”
尹歡一聽,整個人都癱軟了,“怎麼會?怎麼可能呢?我從沒聽說過這件事。”
主任道,“病人來我院孕檢的時候已經是孕晚期,考慮到綜合問題,我們院方選擇了向病人保密。”
“那……我朋友會不會死?”
“產婦隨時都有死亡的風險,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所能,保住孩子。”
“不,不行,這怎麼可以呢?”尹歡紅了眼眶,“必須保住我朋友的性命!醫生,我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朋友。你想想辦法。”
“其實有一個辦法。”主任皺眉歎了口氣,“病人生產後,立即進行心臟移植手術,而且必須是全球頂級心臟科專家親自操刀,才能有勝算,但即便如此也有死亡的風險。”
尹歡氣得滿眼通紅,“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到現在才說?”
“我們通知過病人家屬,是否采用這個方案,也是病人家屬才能抉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