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相冊中,那一張張意氣風發的照片,張張都是自己的臉,那個女孩笑得張揚又灑脫。
而沈妍的性格明明是擰巴又好勝的。
那些照片,陌生至極。
可是沈妍卻也被照片上的女孩所感染,“媽,這些運動我以前真的都嘗試過嗎?那我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嘗試?”
林晚音聞言瞪大了眼睛,“你才換了心臟,起碼要保住這條小命,要是再出事,你讓我和你爸爸怎麼活?嗚嗚嗚……”
想起了曾經不愉快的回憶,林晚音掩面大哭起來。
沈妍頓時手忙腳亂,趕緊解釋說,“好啦好啦,我騙你的啦,其實不瞞您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手術後遺症,我現在看到以前的這些驚險經曆都有點腿軟,我可能很難再回到往日的輝煌戰績了。”
林晚音被沈妍逗笑,含著眼淚說,“你呀,不要什麼輝煌戰績,今後就乖乖地待在爸媽身邊,哪兒也别去就好。”
“遵命!”
華國,京都——
大雨傾盆而下,屋子裡傳來嬰兒淒厲的啼哭聲。
月嫂忙前忙後給孩子餵奶換尿布,一邊忙碌,一邊搖頭歎氣,“唉,這孩子真可憐,剛出生就沒了媽媽。”
“我聽說,孩子的媽跟人跑了。”
旁邊一位打掃衛生的小女傭忍不住八卦,“你說,這人多狠的心啊?孩子這麼小,怎麼忍心丟下他不管的?”
“主家的事,咱們還是少議論的好。”
月嫂歎了口氣,不想惹人口舌,年輕女傭卻興致勃勃地湊過來八卦,“你說,咱們這位費太太究竟是什麼人啊?連費先生這樣的男人都能說拋棄就拋棄。我想一定是不愛了吧,否則怎麼可能孩子都生了,卻能狠心放手?”
“好了,小張!别說了!”月嫂看見樓梯口有一道漆黑可怕的身影走來,連忙朝小女傭使眼色。
女傭也很快反應了過了,忙不迭地閉嘴,低頭假裝擦桌椅。
費正謙面無表情地掃了他們一眼,抬腳往樓上走,隻是藏在西裝袖口中的雙手,卻死死窩成了拳。
拋棄。
嗬……
沈妍失蹤至今,已有四個月,從最初心急如焚的愧疚,到後來的憤怒不解,到了現在,費正謙的心已經麻木了。
他雖然派出去的人還在繼續尋找沈妍的下落,但他心裡已經放棄了掙紮。
回顧和沈妍在一起的這短短兩年,這段兒戲一般的婚姻,費正謙隻有自嘲一笑。
也許沈妍說的對,從最初,他們就不該開始,一開始隻是開了個玩笑,結果卻越陷越深,直到後來,彼此都疲憊了,厭倦了。
費正謙長這麼大,沒有得到過一份完整的愛。
他的父母打壓他,他的愛人背叛他。
成年以後,唯一淪陷的女人是沈妍。
他以為給了她一個結果,他們就能廝守一生的,卻原來,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鬨劇罷了。
費正謙的心死寂下去,這份死寂,隨著歲月的推遲,而逐漸變得越發扭曲和瘋狂。
接下來來四年時間,他停止了尋找沈妍,而是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一年後,他上位正式繼承費氏集團。
兩年後,他掃清了費氏所有與他為敵的勢力,重新整頓了企業高層。
三年後,他合併了周邊各個領域的大小公司,擴展了費氏集團的企業規模。
四年後,費家站在華國企業的金字塔頂端,成了不可撼動的巨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