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滄州東面的沿江大城。東方敬一身儒袍,平靜地坐在城頭之上,遠眺著恪州方向的物景,不知在想什麼。
“文則,那位叫淩蘇的人,以前可曾出現過?”
在東方敬身邊,於文搖了搖頭。
“並沒有,不瞞軍師,我也是第一次,聽見這號人物。但偏偏是這樣名不經傳的人,幾乎將袁鬆那邊,逼入了絕地。在最後關頭,申屠冠以古陣之法,化解了危機,再往東面馳援,和袁鬆前後夾攻,打退了敵人的另一撥伏軍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申屠冠……不愧為天下名將。能在此等的劣勢之中,穩住了戰勢。至於定策的淩蘇,應該是糧王那邊的智囊了。隱而不出,一出,便要攪動風雲
“小軍師,探子帶回的訊息裡,還說……這位淩蘇,將自己比成了亂世隱麟
“確有幾分本事。文則,以後和他交手的時候,務必要小心一些。主公信任你我,才會將滄州東面,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給我等來守。所以,不能有任何閃失
“那小軍師,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東方敬想了想,“局勢已變。左師仁啟用了糧王的勢力,不管從哪一面講,都算是我西蜀的大敵了。至於袁鬆,估計也沒有想到,糧王居然會入東陵,所以才一下子,陷入了劣勢之中
“主公那邊,不希望袁鬆太早戰敗,讓左師仁取得太大的優勢。所以,袁鬆那邊,已經隱約是西蜀的盟友了
東方敬歎出一口氣。若不然,左師仁在占了恪州,繼而又占了東萊三州,將會變成一個頂級的割據勢力,哪怕和內城的渝州王相比,也不逞多讓。
以西蜀的利益來說,這種事情非常可怕。
“文則,你調度兵馬,準備出征吧
於文驚了驚,“小軍師的意思,是攻水路,還是陸路?”
水路,即是水師大將苗通駐防。
而陸路,則是東陵第一將,山越人主帥康燭在駐防。
“陸路東方敬不假思索。
“平蠻營那邊,也要一起調動
“小軍師,此番可是大戰?”
東方敬搖了搖頭,“並不是,認真地說……是本軍師要帶著你們,去城外練兵。康燭鎮守的城關,是李度城,貿貿然攻打的話,是決計攻不破的
在先前,圍剿妖後的幾路大軍,費了老大的功夫,戰損了不少人,才終於打下了李度城。
如果簡簡單單的,隻帶著三四萬的人馬,便能攻下李度城,這便有些天方夜譚了。
“我的意思,是藉著練兵之名,讓左師仁那邊,不敢輕易再調兵。如此,也算幫著袁鬆,緩了一口氣。我相信,才休整之後,袁鬆那邊的人馬,會很快恢複士氣,繼續和東陵決一死戰
東方敬默默閉眼。
“左師仁這一步棋,有些急了。整個天下間,西蜀,東萊,還有渝州王的內城,甚至是南海盟,對於糧王的勢力,都是極為不喜的。也就是說,他如此作派,幾乎是和整個天下,作對成為了敵人
“但也因此,在南方三個政權鼎力的局勢中,隱約之間,東陵似乎成為了最強的勢力
東方敬並不是在危言聳聽。雖然在內城,渝州王將糧王的勢力,幾乎打了個半殘。但不管如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兩者加在一起,徹底滾成了大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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