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被喊後也還是絲毫未動,她一下子心懸在半空,伸手去在他背上輕輕地推動,害怕的輕聲:“傅沉夜。”
“傅沉夜,傅沉,傅沉心,沉心……”
她又推了兩下他還是沒動,她緊張的滾下床,跪在他身邊一邊推他一邊喊,她想她可能得立即帶他去醫院,她一個人有點力氣不夠,她需要幫忙。
傅沉心剛好住這裡了,她便立即大喊傅沉心。
卻是迅速地,嘴巴被堵住了。
“叫什麼傅沉心?”
男人的聲音,熟悉又讓人腦子裡嗡嗡作響。
她低頭,看到已經回過身的男人,原本就緊張的眼淚汪汪,這會兒索性眼淚吧嗒掉了下來。
傅沉夜立即起來,低聲:“别叫了,我沒事,嗯?”
戚酒隻管掉眼淚,不再發出聲音。
傅沉夜迅速鬆開她的嘴,給她擦著眼淚,低聲道:“跟你鬨著玩的。”
戚酒聽的更是差點又要哭出聲,一想起不能表現的在意他,迅速又止住,隻含著淚的眼眸生氣的看著他。
傅沉夜卻是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忍不住又要親上去。
戚酒抬手就推了他,然後起身朝著沙發那裡走去。
傅沉夜還坐在那裡,手上滿是她的眼淚,他卻有種掉到棉花糖裡的感覺。
不過看她那麼生氣,知道自己還是嚇著她了,迅速爬起來朝她面前走去,然後……
“啊。”
走到沙發扶手那裡,又被撞。
戚酒本來看他走過來正要吼他退回去,卻是聽到那一聲啊,迅速又緊張的起來去服他:“你小心一點嘛。”
“别生氣了好不好?”
他輕哄。
戚酒想了想,“反正草莓的生日一過我就走。”
“那我也走。”
“你去哪兒?”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
戚酒望著他濃情蜜意的眼裡隻覺得不真實,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摟著肩膀。
“别走了,好嗎?”
“不好。”
戚酒低頭,喃呐了聲,還是推開他的手,自己坐在了沙發裡,很是從容穩定的,“傅沉夜,我是一定要走的。”
傅沉夜站在那裡,無奈的看著她。
一定要走的。
她總是這麼肯定她要做的事情,無論去留。
“你總要言而有信哪怕是一次。”
戚酒說著,又仰頭去看他。
在他對她說的那麼多的承諾裡,總要有一個承諾是真的吧?
就是那個,再也不要聯絡的,是真的就好了。
她要帶草莓離開傷了他的心,所以他不要她了,他親自送她走。
哀莫大於心死。
他就一直那樣的心思對她好了,再也别想著叫她回來了。
這個城市,這個人,她都不想了。
外面突然雷聲響起,兩個人都朝著窗外看去,然後這夜,背對著入眠。
——
第二天一早,傅沉心出門就撞見傅沉夜,隻是他臉色很差,就好像……
就好像她欠了他很多錢。
“哥,早。”
“早。”
他淡淡的一聲,已經朝著樓梯口走去。
嗯,一點也沒踩不準台階的樣子。
傅沉心忍不住皺起眉頭,總覺得她哥,會不會……
“沉心,早。”
“哦,早。”
傅沉心回過神,跟後面出來的人打招呼。
也是這一聲後,下樓的人突然又腳下踩空,手啪的一下子用力握住了旁邊的扶手才沒摔下去。
傅沉心:“……”
“你小心點。”
傅沉心隻覺得一陣風從眼前經過,再看清的時候,戚酒已經在傅沉夜的旁邊。
嗬!
她好像明白了。
“不用你扶。”
傅沉夜沉著臉,將手臂從她的手心裡抬起。
“你慢點走嘛,就扶著扶手。”
戚酒退後兩步,但是還是不忘提醒他。
“你這是又何必?你堅持走後,别人也會像是你這樣時時刻刻提醒我嗎?”
傅沉夜說著便又自己扶著扶手慢慢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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