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你要是擔心鄰居說閒話,我在堂屋裡開著燈、開著門睡,讓大家都能看到。”
溫秋寧以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現在就更不會在乎了。
她看於向陽這麼堅持,點了點頭說:“不用,關燈關門好好休息。”
溫秋寧出去燒熱水,於向陽想幫忙,被她默默的推開了。燒了一鍋熱水,兩人各自洗了一番,上床睡覺。
天才剛黑沒多久,兩人睡得比平時早了三四個小時。
於向陽躺在堂屋的地鋪上,雖然很累,但他沒有睡意。
溫琴死的當天,溫秋寧哭的很傷心,後面的三天,她都是平靜的,隻是從她從未消散的腫眼皮看得出,她一個人的時候肯定偷偷的哭過。
於向陽不瞭解女人,但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他思考著哪裡怪怪的時候,隱約聽到了壓抑的哭聲。聽得出那個人在儘量的壓低哭聲,可他的耳朵太靈敏了。
於向陽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在床上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進去陪陪她,說說話,安慰安慰。
“寧寧!”於向陽敲敲門,“寧寧!”
沒有聽到溫秋寧的迴應,於向陽又敲了敲門說:“寧寧,我進來了。”
他推開臥室門,就聽見溫秋寧悶悶的聲音,“别開燈。”
想來是不想讓他看見她哭的樣子。
堂屋裡的燈光從門口透進來,能大體看清臥室裡面的情況。
於向陽徑直走到床邊坐下,剛準備開口安慰幾句,溫秋寧猛地從床上直起來,雙臂從他腋下穿過環抱住他,頭靠在他的肩上。
她隻是哭!
於向陽也回抱住她,安慰的話說來說去就是那麼幾句,也不知道溫秋寧有沒有在聽,反正她一個勁的哭,就沒停過。
於向陽都能感覺到肩膀溫熱的濕意。
他想,難怪說女人是水做的,這都哭了這麼多天了,還有這麼多的眼淚。
於向陽也不說話了,就那麼抱著她,任憑她哭。
溫秋寧穿著白色的打底衣,於向陽的手覆在她的後背上,感覺她背上一點肉都沒有。
他擔心溫秋寧著涼,拉了被子蓋住她的後背,他做這些事的時候,溫秋寧什麼都不管,隻是哭。
不算明亮的房間裡,兩個人緊緊的抱著彼此,感受的對方的體溫和心跳,呼吸著對方的氣味。
時間彷彿在流逝,又彷彿停在了這一刻。
於向陽沒估算過溫秋寧哭了多久,她的哭聲是慢慢變小的,直到最後變成呢喃和抽噎。
懷裡的人呼吸均勻,抱著他的雙手也一點點鬆開,溫秋寧哭著哭著睡著了。
於向陽將人輕輕的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用毛巾擦了擦她臉上的淚,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到底哪來的這麼多眼淚?他身前一半的衣服都濕了!
溫秋寧這一睡就睡了兩天兩夜。
中途的時候,於向陽都擔心她睡死了,每隔幾小時都要去探一下她的鼻息。
睡了一天一夜的時候,於向陽忍不住把她叫醒,讓她吃點東西。
溫秋寧眼都沒睜開,嘟囔了一句,“我不餓,好睏,讓我多睡一下。”
於向陽真是佩服了,睡這麼久不吃不喝也不拉的。
溫秋寧睡醒已經是後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
“你終於睡醒了!”於向陽感慨說。
看溫秋寧的精神的確比前幾天好了很多,眼皮也消腫了,臉色也好了許多。
“想吃什麼?我去買早飯。”
溫秋寧回:“隨便吃點,我得去單位一趟。”
“你的假還沒滿,是有什麼事?”於向陽問。
“是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