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許元勝注意安全。
並在信上末尾提及,若是遇到阻攔,可以便宜行事,不管多大事,兵部司會兜著。
這也是薛濤大人的意思。
“陛下病重。”
“太孫年幼,叔伯正值壯年,九邊重鎮手握重兵。”
“看來眼下還算穩定的局勢。”
“沒了!”
許元勝看著這封信燒成灰,端起藥罐裡的湯藥倒入碗裡,隻是略微吹了一下後,便是一飲而儘,熱湯的滾藥入了腹部,卻並沒有灼傷他。
大勝的局勢愈發不妙。
太子早年間已經患病離去。
太孫堪堪僅有十三四歲,養在深宮婦人之手。
放到太平年間倒也無妨。
現在九邊重鎮虎視眈眈,外圍大荒國和蠻國兩大強敵。
國內各大皇族叔伯,都是和大勝那位陛下一個時代的人,哪能讓一個稚子呼來喝去的?
很快天黑了。
此刻的飛虎嶺上。
“父親,我們真的不去救他?”
“先不說他關係著父親的傷勢能否醫治。”
“就是我飛虎嶺邀請來的人,若是死在了城內,以後别人怎麼看我們飛虎嶺,看我們慕容家。”
慕容瑤咬著牙道。
坐在上首位置的慕容山,臉色更是難看了,一日日的他的身體愈發的差了。
旁邊的五個人,正是石鎮等人。
在門口處還站著一個男子,滿臉苦澀,正是陳阿吉。
“大小姐,不是我等不去救。”
“現在飛虎嶺外圍已經佈滿了邊軍殺手,還有一部分前線兵士,應該是熊家西川重鎮的兵馬。”
“去的人少了,不出山就會被圍剿。”
“出的多了,我們飛虎嶺就會被攻陷。”
石鎮苦笑道,若是能救,他肯定迫不及待出手,畢竟太醫也無法治療好慕容山的傷,唯有許元勝才有一線希望了。
“大哥,不如我去救。”
“給我兩百人即可。”
“真是仙人闆闆的,竟然官兵和殺手聯手封堵我飛虎嶺,到底誰是賊?”
林豹滿臉鬍鬚此刻近乎是根根直立,怒極而吼。
“女兒也願意陪著林叔一起出山。”慕容瑤也點頭道。
“瑤兒,現在的局勢,你石叔叔也說了。”
“你是怎麼想的?”
慕容山平靜道。
直到此刻,他才是發聲。
“女兒以為,對方如此封堵我們飛虎嶺,更是證明瞭許指揮使等人的重要性。”
“今日他們敢封堵我們飛虎嶺。”
“若是沒了許指揮使在外面的牽製,它日,定然敢衝上我們飛虎嶺,覆滅之。”
“這個時候不管是否接受許指揮使的招安。”
“我們飛虎嶺都不能做壁上觀。”
“若能重創對方,我們還能留在這飛虎嶺,否則,也隻能換個地方了。”
慕容瑤直言道。
旁邊的石鎮等五人,訝然的看嚮慕容瑤,過去的大小姐可不是這樣子的,更是討厭這些算計的事。
“我也可以去。”
“在錢江縣內,我安插的有……內應,當初也是為了給我們飛虎嶺提供訊息的。”
陳阿吉舉了舉手,當所有人目光看過來時,他才是苦笑道。
聽到內應?
在場的人臉色有些難看,但最後也沒有說什麼。
“不錯。”
“瑤兒你能看的如此透徹,說明你用心了。”
“以後我也放心了。”
慕容山點了點頭。
石鎮張嘴欲言,猶豫了一下最後沒有說。
“石鎮你是忠心於我慕容家,也忠心於飛虎嶺。”
“隻是缺了一些魄力。”
“你想的最壞的結果是守成,可若是一直裹足不前,一日日的自我削弱,哪怕别人不攻打我們飛虎嶺,有朝一日我飛虎嶺也會從內部瓦解的。”
“至於林豹,勇冠三軍,但過於勇了。”
“須知剛過易折,容易造人算計。”
……
“你們都是跟隨我的老人。”
“我把刀疤放在二頭領的位置上,就是為了安你們的心。”
“但為何三頭領,卻交給了一個外人,而非你們中的人其他人?”
“現在知道為什麼了吧。”
慕容山沉吟道。
“大哥,是我們的不足,不能幫你,幫飛虎嶺。”
石鎮,林豹等人拱了拱手,臉上露出自責之色。
“不,你們不是不足。”
“你們能為將,卻很難為帥。”
“若是我身體無恙。”
“今日那些人也敢封堵我飛虎嶺?”
“這也是我想給你們謀一個後路,擔心未來我真的走了,你們隻能給别人當槍使,淪為别人權利傾軋之下的替死鬼。”
慕容山沉聲道。
“請大哥示下。”
“我們聽大哥的。”
石鎮沉聲道。
林豹,況天雷等四人也紛紛表態。
“陳阿吉,你說怎麼做?”慕容山忽然看向門口站著的陳阿吉,說了這麼多話,他的神色愈發顯得泛白,連坐著的姿勢也略微欠欠身,筆挺的腰身有些缺乏支撐的靠在椅背上。
“稟告大頭領。”
“我覺得,傾巢而出不能解決問題。”
“動靜太大了,一旦在山內和對方糾纏上,反而對我飛虎嶺不利,也很難搭救許指揮使。”
“但不出手,卻也不行。”
“畢竟錢江縣區域我飛虎嶺最為熟悉,出手也能牽製對方的兵力,減輕許指揮使那邊的壓力。”
“所以我認為。”
“可以派一百精兵,從寨子後面的密道出山。”
“餘下的人也做出欲出山支援許指揮使的姿態,令外圍的邊軍殺手和官兵投鼠忌器,不敢隨意離開。”
陳阿吉說道。
“好。”
“你來安排餘下的事。”
“你們儘皆聽之。”
慕容山說話已經有些乏力,最後一句話都說的很是虛弱了。
若是沒有大事,靜心休養,還能撐一段時日。
但這兩日的事,讓他徹夜難眠,對於未來更是牽腸掛肚,再也壓不住傷勢,已經開始渾身發熱了。
“是!”陳阿吉恭敬道。
餘下的石鎮等人也起身領命。
很快陳阿吉開始進行人員安排,一番佈局,大概一刻鐘就結束了。
慕容山點了點頭。
“我呢?”慕容瑤蹙眉道。
“大小姐還是留在寨子裡,照顧大頭領吧。”
“而且你的身份,現在出去,會成為飛虎嶺的軟肋。”
陳阿吉拱了拱手道。
“好吧。”慕容瑤臉色晦暗,上次青山縣之事,就是因為她,害的二頭領刀疤叔叔現在還被關押著的。
很快人員開始紛紛調動。
此刻夜色已深。
許元勝等人也整裝待發,卻沒有騎馬,而是從客棧後院直接躍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大一會,他們就出現在了衙門軍械庫,這也是許元勝晌午吩咐王五踩點的地方。
“拿了,立即走。”許元勝沉聲道。
“是!”王五等人點了點頭。
這次過來隻是帶了一些軍刀,並沒有配備齊全軍械,平常倒也無事,現在要殺出去甲冑是必須的。
唯有如此,才能防備對方的弓箭。
很快軍械庫被打開。
許元勝此刻卻沒有立即進入軍械庫,而是繞到了衙門後院。
幾乎每個衙門的佈置都差不多,隻不過或大或小罷了。
很快隔著一扇門,站定。
“趙兄。”
“今日許某求一些軍械帶走。”
“兵部司托我送你一句話,縱觀曆史長河,叛逆者哪怕一時得逞,終究也會被釘死在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