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失眠了。
在心裡不停的數數,數到不知道多少的時候睜開眼翻身,確定他睡著後,輕手輕腳的爬下去。
理智告訴她不應該。
今晚是她和陳遠搬到新家的第一天。
但心裡像是有個鉤子,一直拽著她下樓。
文秀擰開二萬房間的門把手。
小小的雜物間裡隻有張一米二的床,插了盞小檯燈,二萬靠在床頭在看書,看見她怔了一瞬。
隻是一眼的對視。
文秀莫名的委屈了,睡衣領口因為陳遠的拉扯還敞開著,脖頸處一片斑駁的吻痕,她紅著眼眶,攥著睡衣布料,眼巴巴的看著他。
二萬視線落在她脖頸一秒,重新看向她的眼睛,伸出手。
文秀跌跌撞撞的跑進他懷裡,手攬著他的脖子,臉埋進二萬脖頸細細碎碎的哭。
二萬輕拍她後背,聲音沙啞的哄:“怎麼了?”
文秀也不知道怎麼了。
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她小聲說:“今晚是我和陳遠搬家的第一天
二萬恩了一聲。
文秀眼睛含淚,仰頭看他:“你不在乎嗎?”
二萬怔了瞬。
文秀說:“我和他上床,你在乎嗎?”
二萬沉默許久:“在乎
文秀心裡鋪天蓋地的委屈突然淡了。
她說不清自己在委屈什麼。
但感覺占比最大的,應該是她和陳遠在同房,可二萬……在看書。
文秀是個仙人掌,不舒服了,就想紮别人。
她小聲嘟囔:“陳遠比你溫柔多了,我一點都不疼
二萬沉默。
文秀掀眼皮看他:“而且超級溫柔,一直在親我
二萬還是沉默。
文秀的委屈又冒了出來,伸手打他:“你就是頭豬,根本學不會讓我舒服,你連他根汗毛都比不上
二萬沒說話。
文秀又氣又惱,從他懷裡下來轉身就走。
手覆上門把手回身:“我走了
二萬隻是看著她。
文秀手掌握緊:“我真的走了!”
二萬還是沒說話。
文秀抹了把眼淚,頓了幾秒,嘟嘟囔囔的又回來,重新坐進他懷裡,臉埋進他脖頸,狠吸了幾口他的味道,給自己找台階下,“雖然……雖然他很溫柔,但我……但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既然說了養你,就會……就會雨露均沾,前半夜是他的,後半夜……賞給你吧
二萬依舊沒說話。
文秀惱到了極點,張嘴朝著他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
在唇齒間漫出血氣後,恨恨的,“我要睡覺,你躺下
二萬攬著她躺下。
文秀趴在他心口,半響後正過臉問二萬:“為什麼我剛才說話你都不理我
在雪城也是這樣。
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說話。
蹦也好,鬨也罷,沉默的像是個啞巴。
二萬手抬起,把她鬢邊發捋到耳後,啞聲說:“不敢說
文秀怔了瞬,“什麼不敢說?”
二萬想說的有很多。
你讓你喜歡的人碰就碰了,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我。
不要拿我和他比。
你這樣,我怕我會傷了你。
但是說不出口。
文秀趕過他不止一次。
他有機會選擇有尊嚴的離開,刑哥也一直在等他回去,還說兩個孩子都鬨騰著想他。
可他沒選。
選擇了沒自尊的跟著她,被人唾罵為‘姦夫’。
那麼就沒資格抱怨和發火。
二萬探身,吻住文秀的唇,用儘全身力氣的剋製自己溫柔下來,爭取讓她滿意一點,不要再拿他和别人比。
他啞聲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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