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艾晴這樣想著,又主動去安慰桂鳳枝和白琴書他們,免得他們會跟著慌神,尤其是譚林,她去年大病初癒,要是受到刺激可就麻煩了。
與此同時,安檀已經躺在產房裡了,她看起來是這間屋子裡最冷靜的那一個。
林喬和來幫忙的實習護士都是她的熟人,這時候一個比一個緊張,至於旁邊的容宴西,更是緊緊抓著她的手一刻也不敢鬆,生怕她會忽然消失不見。
“我說,你們不用這麼如臨大敵吧?我隻是來生孩子而已,現在還在規律宮縮,既沒有見紅也沒有破水,離生少說也還有好幾個小時,你們再繼續緊張下去的話,我恐怕也要受影響了。”
迴應她的是容宴西忐忑不已的話音:“可是你當時真的疼得很厲害,臉色煞白,忽然間就說不出話來了。”
他正是因為發現安檀的不適已經強烈到讓人無法忽略,這才連問都不問一句,就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然後狂奔著要開車去醫院的。
安檀深呼吸一口,話音還算平穩的說:“我當時隻是確認了自己在規律宮縮而已,並沒有說就一定要生,結果你連把話講完的機會都不給我。”
容宴西沉默了。
事情的經過似乎還真是這樣的,安檀自始至終沒說過她要生了,是他一聽到她說開始宮縮,就跟瞭解到的資料結合在一起,然後一鼓作氣的把接下來的流程給走完了。
幸好安檀判斷準確,她的指標確實是到了可以被收治入院的水平,否則怕是要白跑一趟。
林喬忽閃著眼睛,不失緊張的說:“提前來醫院也好,否則再晚上一會兒的話,恐怕也要忙别的病人去了,這兩天生孩子的人特别多,我下午剛給一個產婦接生完。”
安檀笑了一下問:“事情還順利吧?”
林喬點頭:“母子平安,是個六斤五兩的男孩子,哭聲特别嘹亮,對了,最近生孩子的人雖然多,但全都特别的順利,咱們科室也算是順風順水了。”
話音落下,她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抬手捂住了嘴,然後輕輕打了幾下說:“呸呸呸!”
容宴西得知最近在這邊生孩子的產婦全都是一切順利,心中剛鬆了口氣,便又看到林喬滿臉焦急的想要把話收回去,攏著安檀指尖的手不由自主的又握緊了。
安檀被他握的手上一疼,剛要試著抽出來,就被他注意到了。
容宴西連忙鬆開手,顫聲道:“抱歉……”
他話裡拖著長長的尾音,哪有半點平時在公司裡說一不二,雷厲風行的影子。
安檀看出他是在意林喬的反應,卻又怕她會說出讓他不想聽到的話來,所以才會如此糾結,便在宮縮的間隙中解釋了幾句。
“你沒在醫院裡值過班,不知道我們這邊也是有些迷信說法在的,其中最廣受驗證的一條就是不能感歎最近過得太順利,否則接下來一定會有的忙。”
安檀因為先前的那場風波,已經在家休假三個月有餘了,這時說起從前在科室裡的事來,卻是如數家珍,半點不陌生。
在家裡休養的這段時光非但沒有將她和工作隔絕開,反倒是在心靈上拉近了兩邊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