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總!”
張秘書連忙迎了上去,順便招呼著急救車上的醫生過去幫忙,幾個人把容宴西圍得密不透風。
容宴西個子高,被這麼多人圍著仍舊很顯眼,他越過他們,目光落在了安檀身上。
安檀眼眶沒來由的一熱,她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然後才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容宴西抬了抬手,圍著他的人見狀,識趣得暫時讓開了。
他看著她慢慢走近,舔了舔唇:“安檀。”
“嗯。”
她將他細細打量了一番,見他除了右腿走路有點艱難外,受的都是皮外傷,總算鬆開了緊緊交握著的手。
掌心裡新添的細小傷口混在昨晚被草葉劃出來的血痂中,隻要垂下手就被擋住看不出了。
“……我沒事。”他說:“你不要擔心。”
頓了頓,他彷彿又說錯了話似的,找補道:“我的意思不是說你應該擔心我,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不擔心我也是應該的……不是,我在說什麼……”
他懊惱的低聲啐了一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
容宴西抬起頭來,緩緩鬆了一口氣:“我不想讓你感覺到有壓力。”
安檀心裡微微一動,慢慢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她也算漸漸看清楚了。
這個偏遠地區,對於容宴西這種從小就養尊處優長大的人來說,算是個很大的挑戰。
且不說吃飯睡覺這些基本問題,光是蚊蟲和通訊不便,就足夠讓他難受。
他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可這些日子來,幾乎沒洗過澡。
而且農村這裡根本沒有那種乾淨高檔的衛生間,都是自家用磚頭壘起來一個小空間的旱廁。
這種生活,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差地别。
可他一句話都沒說過。
安檀雖然在感情方面比較遲鈍,但也不至於什麼都想不明白。
“安檀?”容宴西叫了她一聲。
“嗯,”安檀應道:“沒事就好。”
“抱歉,。”容宴西望著安檀的眼睛說完這句,擔憂不已的問:“你臉上怎麼弄的,是不是摔倒了?”
他連忙對跑過來給自己做檢查的醫生說:“先給她看看吧。”
聞言,安檀輕聲道:“我自己就是醫生,這點小傷隻是昨晚逃跑時被草葉劃出來的而已,擦點消毒水就好了,你的腿……”
“我的腿沒——嘶!”
容宴西說著,在踩到水塘邊的石頭時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張秘書見狀,連忙表示:“容總,太太,急救車就在那邊,你們趕快一起去做個檢查吧,順便把昨晚的情況跟警察說一下。”
混混們跑的無影無蹤,蓮生對情況的瞭解也有限,現在最清楚這一切的人就是容宴西。
安檀也很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這才跟了過去。
急救車裡資源有限,消毒用品倒是備著的,但卻沒有麻藥,醫生髮現容宴西右腳腳踝受傷後,隻能提醒道:“容先生,你好像扭傷了,如果在這裡正骨的話,恐怕得硬扛,而且沒法拍片子。”
“沒關係,”容宴西面不改色的說:“來吧。”
安檀對這裡的醫療條件深有體會:“你還是回去治吧,h市太遠的話,至少也去鎮上看看。”
張秘書讚同道:“容總,要是你放心不下這邊的情況的話,我會留在這裡繼續盯著的。”
“不,我必須得親自守著。”容宴西神情沉靜道,“這些人打著容氏的旗號在外面招搖撞騙,甚至還害了人,我怕他們回來報複。”
他是心意已決,旁人也不好再勸。
張秘書直接問安檀:“太太,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