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兩家公司裡的其他人看到,一定會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安檀見容宴西手底下的動作很是穩當,沒有增加家務成本的風險,隻問了一句:“你所謂的輔助就是來我家裡做家務麼?”
容宴西認真答覆:“按照我的本意,是想讓你至少能夠在結束工作回家後,每天都吃到可口又有營養的飯菜的,隻不過實踐跟理論存在差距,恐怕得過段時間才能達成目標了。”
具體要過多久,他也不知道,但有吳媽在隔壁坐鎮,好歹也算是有個備用計劃。
安檀看一眼滿滿噹噹的垃圾桶,出於節約目的勸阻道:“術業有專攻,你還是不要在不擅長的領域折騰了,非要來幫我做後勤的話,還是交給吳媽好了,買菜的菜我出一半。”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儘可能劃清兩人間的界限。
容宴西堅決不肯把做飯的事情假手他人,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自信,振振有詞的說起了他的理論支援。
“你今天跟沈思危說,隻要願意學,什麼時候開始都不晚。顧雲霆能為你做的事,我當然也都可以。”
顧雲霆拎著替她家冰箱補貨就那一次而已,沒想到他不僅記住了,而且還耿耿於懷到現在。
容宴西等了一會兒,主動追問道:“你怎麼不往下說了?”
安檀長歎一聲:“我還能說什麼?勸你不要跟顧雲霆學麼?他是個聽勸的,但你就未必了,我說了估計也白說。”
容宴西在廚房裡默認了,他擦乾洗好的盤子上的水珠,將它們整整齊齊的擺到了架子上,然後才回頭說:“顧雲霆能為你做的事,我全部都做得到,他不能的,我也一樣可以。”
容宴西見她還站在那裡沒動,又催她:“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睡覺吧,收拾這些還有一會兒呢,沒必要跟我一起在這裡熬。”
安檀早就困得要打哈欠了,聞言也沒跟他客氣,隻說了句回去的時候記得帶上門,便自顧自的往臥室去了,睡覺之前照例是把房門從裡面反鎖了。許是睡前心裡壓了太多跟工作有關的事的緣故,安檀這一覺睡得並不算安穩,等她再睜開眼睛時,外面的天色還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天還沒亮。
她口乾,準備去客廳喝點水。
伴隨著“哢噠”一聲,臥室門內的鎖被她輕輕打開了。
安檀踩著拖鞋踏進客廳裡,望見的並不是預想中的黑暗,一道溫暖的光芒延申到腳下,是壁燈還開著沒關。
下一秒,熟悉的話音傳到了她耳畔,竟是容宴西在講英語。
安檀往客廳裡走了一步,在看清楚眼前的具體情況之前,下意識的發問:“已經淩晨三點了,你怎麼——”
話音很低,還沒被正專心致誌的戴著藍牙打電話的容宴西察覺到就已經戛然而止了。
隻開著一盞壁燈的客廳裡,容宴西端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是他從隔壁拿過來的工作用電腦,從另一邊單人沙發上堆著的公文包來看,是真得把這邊的沙發當成新據點了。
安檀站在暗處,等容宴西不說話了,估摸著他的越洋電話打完了,這才邁步走過去想問他今晚到底還要不要睡覺了。
然後她餘光一瞥,總算注意到了亮著的筆記本電腦螢幕上顯示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