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咎的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殺意來,伸出手一掌掐住了柳之恒的脖子,可奇怪的是,就在他企圖用力的時候,心裡卻蔓延開一股奇怪的溫柔來,叫他不捨得用力。
這樣細,這樣脆弱的脖子,萬一真用力掐斷了,可就唐突佳人了。
柳之恒也意識到了段無咎的不對勁,上一次他這樣掐著她的脖子,還是她和他第一次見面得時候,那時候,他的手可是很用力的,幾乎讓她窒息。
現在他卻隻是把手放在她脖子上而已,明明剛才伸手的時候,還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柳之恒莫名其妙地看著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不耐煩地打開。
“你做什麼?”
段無咎有些尷尬地收了手。
“誰告訴你我的事情的?”
“你自己和我說的啊。”
“如此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告訴你了?”
“很重要麼,我們認識沒幾天你就告訴我了。”
“這件事,除了我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柳之恒笑了笑,陰陽怪氣地說:“現在有了,怎麼,你要殺我?”
段無咎沉默了,他思考著這件事到底意味著什麼,這不是他第一次出現失憶的情況,以往,都是三至五日,絕大多數時候,就算他失憶了,也極懂得自我保護,往往,他再次有意識,都是在人跡罕至處,或者在一堆屍體之中……
隻是這一回他不僅失憶了一個月之久,還和這樣一個低賤的村姑廝混在一起,把最重要的秘密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她。
看來他的癔症越來越嚴重了。
……
見段無咎不說話了,柳之恒也懶得多說,她還生氣著呢,起身下床找她那被扔的滿地的衣服。
她不著寸縷,倒也不遮遮掩掩的,赤足踩在地上,背對著段無咎,撿起衣服慢悠悠地穿起來。
段無咎看著女子毫不害羞的模樣,有些意外,就是青樓的女子面對恩客,也是得做出點矜持模樣的。
難道,這村子裡的女子,都這樣豪邁麼?
柳之恒彎腰穿上褲子,段無咎目光落在她渾圓翹挺,看起來就很緊緻的臀上,心中微動,下意識地滾動了喉結。
他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宛如星辰的光芒,意味深長地瞧著柳之恒,輕啟嘴唇,似是笑了笑。
此女有如此曼妙身姿,該細的地方,盈盈一握,該有肉的地方,風姿綽約,倒是也不算折辱他。
段無咎甚至覺得有些可惜,自己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柳之恒穿好了褲子,又去拿上衣,看到床上的肚兜時,她心裡又沉了一下。
這是雪郎送她的肚兜。
正想伸手去拿,卻見到一隻骨節分明、白皙纖長的手挑起了那緋色鴛鴦肚兜。
段無咎挑起那肚兜,遞到了柳之恒面前,眼神卻是直勾勾地看著她的臉。
“給你。”
看著眼前的肚兜,柳之恒的心就像是被人撞了一下。
那時候的段無咎多可愛啊,她讓雪郎去給自己買點東西,他卻隻給她買了東西,剩下的錢,拿去書鋪做押金,借書回來抄,想要掙錢養她,想要做她的上門女婿。
現在呢,一根手指挑著肚兜上的細帶,滿是輕浮、玩弄,哪有一點當初送禮物時候的珍重和溫柔?
柳之恒的心情緩緩下沉,段無咎見她不動,站在那裡發呆,勾了勾嘴角,笑得輕佻又魅惑。
“怎麼,想讓本王給你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