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的幾年,邊境的穩定就對段無咎至關重要了。
……
段無咎笑起來,語氣還是那麼的陰陽怪氣,“新月公主不愧是北夷的攝政公主,我這些小心思都被你看破了,本來還想讓公主記一記我的恩情呢,這下是白指望了……哎,這北夷的皇位,怎麼就落在了公主叔叔的手中了,實在是北夷的不幸。”
慕容新月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看向段無咎,他還好意思問為什麼?難道他不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麼?
“多謝燕王誇獎,”最終慕容新月還是壓抑住了心中的憤怒,“我們還是來談談具體的條件吧。”
段無咎都有些欣賞慕容新月了,雖說她是個殘忍嗜血的瘋女人,但她也實在是有些政治家的素養,至少比她那個蠢叔叔強多了。
段無咎將一張單子交給了慕容新月。
慕容新月看著那單子,手都在抖,是被段無咎氣的。
“燕王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也不算大,畢竟我可以答應了,要把你父皇的頭顱還給你呢。”
慕容新月差一點就要繃不住了。
眼前這個男人殺死了她的父皇,還將父皇的頭顱砍下當成了他的談判籌碼,她實在是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燕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在平洲那一次,本王就告訴過公主,我是燕地的王,最是護短,新月公主殺了我燕地那麼多人,讓那麼多孩子失去了父母,如今,我讓新月公主也感受一下喪父之痛,才算是略微彌補一點點我燕地子民的損失,本王何來咄咄逼人之說?”
慕容新月感到強烈的羞辱感,可她卻不能與段無咎撕破臉……
慕容新月冷笑道:“燕王殿下,要知道,不隻是我不想打仗,燕王殿下想必也不想繼續和北夷打下去。若是大夏真與我北夷繼續交戰,燕王作為主帥就要被困在草原裡了,據我所知,大夏的諸位之爭還沒有結束,皇子們都蠢蠢欲動,一不小心,燕王就要錯失良機了。”
“新月公主說笑了,我已經就藩,自然是無緣皇位。”
“是麼?若是燕王的兄弟們繼承大統,必不可能再支援燕王繼續在北方做大,囤積重兵,到時候亂的便不是我北夷,而是你大夏。”
“我父皇的身體還康健得很,隻怕在我大夏亂起來之前,北夷早就分崩離析了,也不知道公主賭不賭得起?”
……
見慕容新月不說話,段無咎又道:“公主别忘了,比起大夏,北遼才更是公主的心腹大患,蕭如烈忍辱負重出質北夷多年,如今得償所願迴歸故土,你說,他會不會想要報仇雪恨?”
提到蕭如烈,慕容新月心中隻有深深地不屑,可她卻也的確擔憂北遼與大夏合作。
“公主放心,我段無咎有仇必報,但也不是小氣之人,若公主同意這些條件,我也可以說服我父皇,同意讓大夏與北夷開放互市。”
慕容新月驚訝:“你們肯開放互市?”
比起大夏需要北夷,還是北夷更需要大夏的物資。
之前大夏不開互市,是因為沒有強大的軍事力量,阻擋不了北夷對大夏的燒殺搶掠。若是軍事不夠強大,是沒有辦法扞衛市場的公平的,有的隻是強者對弱者單方面的收割,等你賺夠了,再把你宰了,就是這樣的不講道理。
可現在,燕地的駐軍已經被段無咎整合,父皇又給了他繼續招兵的權限,有了十萬強兵駐紮燕地,便有了互市的底氣。
“雙方開放市場,五年之內不再動兵。”段無咎道。
“五年?”
“五年時間應該足夠公主將你那蠢貨叔叔趕下皇位,成為北夷的女王吧?”段無咎微笑道:“希望下次與公主相見的時候,公主能有資格成為本王的對手,本王到時候再殺你,為我燕地慘死的百姓討回一個公道。。”
片刻之後,慕容新月終於收起那張紙,眼神再次變得銳利,“好,五年之後,本宮再與燕王分個勝負,看是燕王殿下取我的人頭,還是我為我父皇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