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可以不計較,惡氣卻得出。
“少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偷東西的保鏢被拖走,哭求聲響徹整棟别墅,嚇得一樓客廳坐著的溫睿抖了一下。
她膽子小,見識也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她看見一名保鏢被拽去地下室,接著很快就從地下室的方向傳來一陣慘叫聲。
那慘叫聲嚇得溫睿汗毛都立了起來,以為那名保鏢被直接滅了口。
等他被人拽出來,一隻手掌被剁掉,血淋淋的畫面闖入她視線裡時,她嚇得瞳孔放大,全身發抖,差點尿失禁。
“溫睿,走了。”
直到樓上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她驚魂未定,站起來的時候雙腿發軟,差點摔倒。
江曼從小見多了這樣的血腥畫面,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
可溫睿不一樣。
她趕緊走到小姑娘身邊,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低聲嗬斥兩名保鏢:“還不快把人送醫院?”
“是,江小姐。”保鏢們領命,立馬就把人抬走。
客廳裡瞬間瀰漫出一股血腥味,女傭們手腳麻利,很快就把地面上滴落的血跡擦乾淨,並噴上香水。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整棟宅子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恢複到最初的平靜。
“好了,沒事了。”江曼把手拿開,拍了拍溫睿的肩膀。
溫睿看了看四周,看到一切如常,她簡直不可置信,甚至是三觀崩塌!
以前隻有在電視和小說裡才能看到的情節,如今卻親眼見到了?
她第一次深刻地明白貧富差距,身份地位懸殊所帶來的強烈差異。
有錢人,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表姐……他隻是偷了東西而已……報警不就好了,為什麼要濫用私刑啊?”
“《刑法》裡關於盜竊罪有規定,數額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嚴重情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你知道這個數額範圍是多少麼?”
“不知道。”溫睿搖了搖頭,她沒看過法律書,其實算得上是一個法盲。
江曼耐心地給她科普:“三十萬元以上就能判定為數額巨大,而剛剛那個保鏢,據宋蕭所說,單單偷的那塊表就價值百萬。知道他為什麼偷東西麼?”
溫睿又搖了搖頭。
“他賭。”江曼眼裡沒有一絲同情,甚至是涼薄。
剛才她在男人的相冊裡發現了好幾張欠條拍照,數額從幾萬到十幾萬不等。
他對宋蕭有所隱瞞,說什麼因為老爺子不在,才鬼迷心竅偷東西。
其實不然,估計早就盯上了宋蕭。
這樣的賭徒最喪心病狂,就算被拽去坐十年牢,出來後估計還是會變本加厲。w.xsz㈧.йêt
倒不如用道上的辦法解決,剁手警告。
一隻要是不夠,以後還會有人給他長教訓,剁了他另外一隻,讓他再也沒辦法賭。
“黃賭毒,不能碰。”江曼冷聲道,睨了溫睿一眼,“還同情他麼?”
溫睿搖了搖頭,似懂非懂。
她隻知道,表姐這會兒身上帶著一股殺氣,挺恐怖的。
江曼痛恨黃賭毒,她想起了一段在金山角不愉快的過往。
不過那些事,估計是溫睿這種小姑娘一輩子都不會觸及,也理解不了的。
“走吧,去遊樂場玩。”江曼雙手抄兜,又酷又颯,走在前面。
溫睿亦步亦趨,小跑著緊隨其後:“表姐,你剛才背法條信手拈來,你還懂法?”
“嗯?”江曼猛地停頓,微微偏頭:“看著玩的。”
溫睿‘嗯’了一聲,心裡還是很佩服。
看著玩就能倒背如流,一般人可做不到!
“張子琦她們人呢?”江曼快走到玄關時,問道。
“她們說在小區裡逛一逛……”溫睿回答。
江曼很無語:“給她們打電話,叫她們回來。”
“好。”溫睿拿出她的破手機。
剛準備打電話,江曼的手機響了。
她拿出手機一看,是張子琦打來的電話。
“喂?”
“嗚嗚嗚曼姐,你來救一救我們,有兩個保鏢逮著我們不放,非說我們是私生飯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