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組織的黑社會性質,他們想乾什麼?想要製造恐慌,想要破壞我們巴頭鎮的安穩,挑釁政府,這是恐怖活動。”
“王書記給我們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內,必須將這一夥人一網打儘,大家有沒有信心?”黃大山大聲吼道。
“有!”
“有!”
……
眾人喊道。
不過也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隊長,咱們把人抓了也沒用,過幾天放出來,人家照樣搞破壞,這種事情見多了。”
黃大山聞聲望去,這是一名新招的輔警,好像叫牛二柱。
“放?看著我們帶了什麼了嗎?”黃大山把手槍掏了出來,同時指了指民警許得強身上背的微衝,道:“王書記說了,他們這是恐怖活動,危害公共安全罪,現場抓捕的時候,誰敢反抗襲警,允許擊斃,抓到之後,以危害公共安全移交檢察院。”
“危害公共安全罪最高可以死刑,你聽懂了嗎?”黃大山盯著牛二柱說道。
“真的嗎?隊長?”牛二柱瞪大了眼睛,他以前被流氓騷擾過,人家幾天就出來,繼續欺負他。
“王書記的話,在巴頭鎮就是聖旨,今晚都給我醒目點,對方若是敢來,就給我往死裡招呼。”黃大山吼道,一臉的凶狠。
“是,隊長!”
“明白,隊長!”
“隊長,你看好吧,今晚他們敢來,就把他們打得哭爹喊娘。”
……
眾人叫喊著。
衛勇也跟著應了一聲,心裡一陣興奮,練了這麼多年戳腳,五塊青磚一腳下去就粉碎,可是愣是沒敢在人身上用過,今天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了。
“出發!”黃大山一揮手,帶著人離開了執法大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三輛麪包車行駛在前往巴頭鎮的土路上。
“哥,咱們昨晚才去砸的玻璃,今晚再去,他們會不會有埋伏?”一名黃毛對刀疤臉問道。
“執法隊的人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這麼冷的天,他們不在屋子裡烤火,會出來埋伏我們?”刀疤臉十分不屑的說道。
“哥,别的執法隊可以會這樣,但巴頭鎮的那個執法隊長黃大山可是沒收咱們的禮,他會不會……”
“放心好了,金總跟四平縣公安局的副局長是鐵哥們,即便他們有埋伏,跑不掉的兄弟最多進去住幾天,就當療養了,對不對?”刀疤臉大聲說道。
“大哥說的對,哈哈……!”
“當療養了。”
哈哈……
麪包車裡的地痞流氓小混混們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
隻有剛剛提問的那名黃毛何貴沒有笑,他今晚心裡總是突突的跳,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他16歲出來混,今年22歲,沒有被人砍傷砍殘,就是因為他的第六感很靈,每次心神不寧的時候,他都會格外的謹慎小心。
車子很快駛進了巴頭鎮,直接停在一片荒地上,荒地的邊上就是出售房屋的十三戶人家。
“下車,先從這十三家開始,把他們的玻璃都砸了,讓他們敢跟金總做對,讓冬天的冷風讓他們清醒清醒,哈哈!”
“是,大哥。”
“你們幾個把這些死雞死狗扔進去,對了,搞點大便給他們摸大門上。”刀疤臉吩咐著手下的小弟。
三輛麪包車,一共來了二十多人。
一群人拿著石頭、死狗、死雞等朝著荒地邊上的十三棟房屋走去。
砰砰砰……
哢嚓、哢嚓……
隨之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是屋子裡的叫罵聲。
何貴將一隻死雞扔進了一戶人家的院子裡,聽到其他人砸玻璃的聲音,好像並沒有人衝出來,他提起的心漸漸放下。
“看來是我多慮了。”何貴在心裡暗暗想道。
可是下一秒,突然周圍亮起一圈燈光,接著一群人便衝了過來。
“就是你們這群王八蛋敢來我們巴頭鎮搞恐怖破壞,都給我抓起來。”黃大山大吼一聲,同時拔出了手槍,子彈上膛。
何貴藉著燈光看到了黃大山手裡的槍,渾身嚇了一激靈,掉頭就往荒地裡跑。
沒跑幾步,因為心太慌了,突然被石頭給絆倒了,下一秒,他便聽到了慘叫聲,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隻聽兩名拿著甩棍的輔警,對著一名想要反抗的混混,劈頭蓋臉的就砸,幾棍子下去,那名混混就沒了聲音,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
“我操,這……不對啊,跟以前遇到的警察不一樣啊。”何貴差一點嚇尿了。
他正準備爬起來,突然寂靜的夜裡響起來槍聲。
砰砰砰!
連續三槍,何貴朝著火光看去,發現他們老大刀疤臉手裡拿著刀子倒在地上,估摸是活不成了。
“開槍了?這……”何貴嚇得四肢發軟,手腳並用的想爬起來,可是突然一道身影竄到了他面前,他還沒來得及說道,就感覺後面大腿捱了一腳,同時聽到了哢嚓一聲,接著鑽心刺骨的疼痛傳遍全身。
啊啊啊……
他躺在地上慘叫,被人一腳踢斷了腿。
衛勇看著倒在地上慘叫的何貴,眨了一下眼睛,因為何貴手裡好像沒有武器,他想了想,俯身將一塊磚頭塞進了何貴手裡。
何貴雖然快痛死了,但並沒有昏迷過去,還是清醒的,看到對方往他手裡塞磚頭,一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亡魂大冒,立刻忍著疼痛把磚頭扔掉,大聲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一邊說一邊忍著疼痛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衛勇看到何貴的反應,直翻白眼,他就是想揍人,於是不再管何貴,朝著跑得最快的一人追去。
……
王子楓當晚睡得很香,黃大山他們把人抓了之後,也沒有驚動他。
不過當王子楓起床打開門準備打水刷牙的時候,黃大山已經打好水站在宿舍門外了。
王子楓看了一眼黃大山,接過熱水,開始洗漱。
“人抓到了?”一邊洗漱一邊對黃大山問道。
“嗯,昨晚他們又來搞破壞,直接被我帶人給包圍了。”黃大山說道。
“有人跑了沒?”王子楓問。
“全抓了,沒跑掉一個,隻不過……”黃大山臉上露出猶猶豫豫的表情。
“說。”王子楓用毛巾擦了擦臉,看了黃大山一眼說道。
“書記,昨晚有人持刀反抗,被我開槍擊斃了。”黃大山道。
“沒受傷吧?”王子楓問。
“沒有。”黃大山道。
“手下的隊員有沒有受傷?”
“也沒有,隻是有人捱了一拳,皮外傷。”黃大山道。
“那就好,保護好自己,才能打擊犯罪,今天把人好好審審,讓他們交代出幕後之人,最好能多問出點東西,明白嗎?”王子楓道。
“明白,書記,昨晚兄弟們下手有點狠,對方有幾個傷得不輕。”黃大山道。
“這些事情你自己看著處理,我隻要結果。”王子楓道,準備去食堂吃飯。
“是,書記。”
“對了,儘快讓他們把姓金的供出來,把人給我抓回來,巴頭鎮可不是法外之地,什麼阿狗阿貓都敢來撒野。”王子楓道。
“是,書記。”黃大山應道。
稍頃,他返回了執法大隊,陳鐵柱、衛勇等人圍了上來:“隊長,書記怎麼說?有幾個人看著要不行了。”
“讓我們看著處理,你們幾個把人先送縣醫院,剩下的人分成三組審訊,讓他們把幕後之人供出來。”黃大山道。
“是,隊長。”
執法大隊忙碌了起來。
何貴腿斷了,躺在小黑屋裡直哼哼,屋子裡一共關了十一個人,他們這幾個人傷算輕的,關在一起。
“你們說巴頭鎮是不是瘋了,他們竟然開槍打死了老大。”
“疤瘌眼幾個好像也快不行了,他們是真狠,疤瘌眼幾個人就是反抗了一下,差一點挨槍子,隨後就被幾條甩棍砸得不醒人事。”
“還有麻子哥,被人一腳踢在肋骨上,當場倒在地上就不動了,口鼻都在流血,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眾人小聲說著話,一副後怕的表情。
“他們是不是瘋了,以前咱們也不是沒有見過警察,哪有這樣的,比咱們還凶狠。”
“這次咱們怕是栽了,我早就聽說巴頭鎮的王子楓是一個狠角色,去年帶人圍過縣城,還把巴頭鎮的一個副鎮長送進了監獄。”
“你說他會怎麼對待我們?”
“估摸不會關幾天就放了,搞不好要坐牢。”有人說道。
“坐牢?我們就砸了玻璃,扔了點死雞死狗,大不了賠錢,憑什麼讓我們坐牢,再說了金總應該會撈我們吧?”
“就是,前幾年陽城舊村改造的時候,咱們放火燒釘子戶都沒事,這次就砸玻璃會坐牢?金總肯定會撈咱們。”
眾人議論紛紛,都認為金有慶出馬肯定能把他們撈出去。
隻有半躺在地上的何貴,聽著眾人的議論,心裡卻有不同的想法。
“一群傻逼,人家都開槍了,金有慶算個屁,最多就是一個有錢的老流氓罷了,以前改開初期法律不健全,讓姓金的鑽了空子,發達了起來,真以為能跟政府對著乾啊。”何貴心裡暗暗想道,他已經做好了坦白從寬的準備。
果然沒多久,他們這群人開始過審,其他人怎麼樣,何貴不知道,但當輪到他的時候,他立刻說道:“政府,我全部交代,是金有慶讓我們來砸玻璃恐嚇那十幾戶村民的。”
“你有證據嗎?”黃大山問道。
“有有,我的手機上有視頻,當時刀疤哥給我們佈置任務的時候,我偷偷錄的視頻。”何貴道。
他心思多,就想著哪天若是犯事了,自己好脫身。
黃大山立刻讓人找出了何貴的手機,打開後看了看視頻,隨之眉頭緊鎖了起來,因為那個刀疤臉昨晚被他擊斃了。
“還有什麼證據嗎?”黃大山盯著何貴問道。
“視頻還不夠嗎?”何貴弱弱的問道。
“你最好把知道的都交代出來,不然的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你還不知道你們犯了什麼罪吧?”黃大山開始嚇唬何貴。
何貴搖了搖頭。
“你們已經屬於黑社會性質團夥,危害公共安全罪,最高死刑。”黃大山冷冷的說道。
“政府,我就扔了一隻死雞,再沒乾其他事情,我……”
“想戴罪立功,就把知道的事情都講出來,特别是關於金有慶的違法犯罪的事情。”黃大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