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默的步伐頓住。
他對這個家的厭惡,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
為了每個月的錢,他們輪番上陣,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他站在那裡,手裡拎著兩個箱子,眼裡淬滿冰渣。
於向念心裡和程景默是同樣的想法。
這樣的家,早該斷絕關係了!
她上前兩步站出來,“你們是想把程景默對這個家的最後那點情分也要消磨掉嗎?”..
木煥珍的菜刀抵在脖子上,“他對這個家有情分嗎?他這次回來就是算計著要斷絕關係呢!”
於向念說:“你少用你的肮臟心思看人,我們這次回來原本打算看望你們,聯絡一下感情。是你們處處算計他,讓他徹底心涼了。”
木煥珍罵道:“就是你這狐狸精慫恿的!撿娃以前多麼聽他爹的話,自從討了你,就變了!現在為了你們那個小家,連養他十七年的家都不管了!”
狐狸精?!
嗬!原來家裡的人背地裡都在罵她狐狸精,那她就當這個狐狸精了!
於向念冷笑道:“你不就擔心他不管你們,那你趕緊死!趁他還在家裡,讓他給你披麻戴孝,最後管你一次。”
“你!”木煥珍氣得直喘粗氣,話都說不出。
程家的那些人也是震驚不已。
平日裡,沒聽過於向念說一句難聽的話,沒想到一說,居然這麼難聽!
“快點!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手上使勁一拉就行了!”於向念不耐煩的催促著。
其實,大家都知道木煥珍不會自殺,她就是為了逼程景默妥協。
“你要下不了手的話,讓抱著你的那個人,讓她下手。”於向唸對張紅麗說,“你放心,大家都能給你作證,是你娘自己想死,你就是幫她一下。”
張紅麗慌忙鬆開抱著木煥珍雙腿的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動到木煥珍。
木煥珍萬一失手,有個好歹,她也脫不了乾係。
“你這個毒婦!”木煥珍憋了好長時間才憋出這麼一句。
“行行行!你說我什麼,我都認!”於向念無所謂的樣子,又繼續催促,“你快點啊!大家要趁著天黑前給你做副棺材,還要通知街坊鄰居來悼念你,你再耽誤一會兒,大家的時間來不及!”
其實,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周圍的鄰居已經聚在院場外面看著了。
“撿娃這媳婦兒,平日裡不怎麼說話,說起話來,誰都說不過。”
“看著煥珍嫂子被氣成這樣,我都覺得舒坦。”
“就是,誰讓她平日裡狗眼看人低,得理不饒人的!”
木煥珍快要被氣死了!
她臉色氣成豬肝色,拿著菜刀的手氣得發抖。
程景默這次隻是默默站在於向唸的身後,他清楚,於向念處理這些事比他拿手。
於向念用手當做菜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著,教木煥珍如何自殺。
“你的手别抖,看到沒,對準這裡使勁一刀,準能成全你!”
木煥珍這下騎虎難下,眼淚都氣得流出來了。
“撿娃!”程花子還巍然不動的站在原地,“你們要走,走便是,為何要這麼難為你娘!你娘再怎麼不是,也養育了你十七年,這點去到哪,也改變不了!”
於向念本就站在程景默的前面,她毫不畏懼的對上程花子的目光。
“怎麼成我們難為她了?她要自殺,你們做丈夫的、做兒女的,全都冷眼看著,不管不問!我們這些外人,還要拚了命的救她不成?!”
這時候,外面看熱鬨的人群傳來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