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琴沒再反駁。
時間很快就到了一月中旬,程景默和於向念都放假了。
今年過年,兩口子打算在北京過,於向陽肯定是要回南城的。
臨行前一晚上,他來到書店的,打算跟溫秋寧告個别。
外面的天又黑又冷,書店的人不多。
於向陽剛走到門口,溫秋寧就看見了他。
於向陽外面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長度到了膝蓋,那條灰色的圍巾不僅圍了脖子,連頭和耳朵都裹住了,隻露出一張臉。
“於向陽,你來了。”溫秋寧走出來。
於向陽將圍巾從頭上扯下,掃了一眼店裡,“今天沒什麼人?”
他搓了搓快要凍僵的雙手,話時嗬出一口白氣。
“你坐一下,我給你倒杯熱水。”溫秋寧說著便去倒水。
於向陽客氣的說:“不用了,我來就是跟你說一聲,我明天早上回南城了。”
溫秋寧的腳步頓了一下,沒一會兒,她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口缸來了,她把口缸遞給於向陽,“喝杯熱水,暖一下。”
於向陽雙手抱著口缸捂手。
溫秋寧問:“這次就你一個人回去?”
放假前,她聽於向念說,他們今年在北京過年的。
“嗯。”
溫秋寧說:“南城溫暖,在南城過年肯定比在北京舒服。”
於向陽說:“是很溫暖,又不會下雪。”
兩人聊起了各自家鄉過年的情況,不知不覺就聊到了下班時間。
“走吧,我送你回去!”於向陽站起來說。
“不用。”溫秋寧想都沒想就拒絕,“我一個人回去沒問題的。”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於向陽說著已經出去外面推單車了。
溫秋寧關了店門,看到於向陽騎在單車上,圍巾跟來時一樣,捂住了頭和耳朵。
她猶豫了兩秒,坐上了後座。
可能是剛才聊多了,兩人一路都沒再說話。
凜冽的寒風裹挾著一股淡淡的味道鑽入鼻息。
溫秋寧很熟悉這股味道,這是於向陽身上的味道,很特殊很安心的味道。
路程不遠,很快就來到了筒子樓下。
溫秋寧從單車上下來,“於向陽,路上結冰了,你慢點。”
於向陽說:“知道,你快上去吧。”
溫秋寧沒動,“你先走。”
於向陽:“···”他有些捨不得離開。
兩人都等著對方先走,目光相碰那一刻便纏繞在一起,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於向陽的心跳快了,就那麼看著溫秋寧,期待著她說點什麼。
半分鐘後,溫秋寧退後半步,笑了笑說:“於向陽,祝你一路平安,新年快樂!”
“我先上去了。”這一次,她毫不遲疑的轉身先離開。
於向陽一直看著那個背影,從一樓到三樓,直到消失,那個背影沒有回過頭一下。
於向陽有些失落、有些不捨,胸口脹滿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大力的一腳,單車騎出很大一截。
溫秋寧一步不停地回到家裡,暗暗吐了一口氣。
她剛才怎麼了?居然有點捨不得於向陽離開?
她媽媽被世人嘲笑唾棄,她從小到大見識了那麼多噁心的男人,看過那麼多悲慘的女人。
難道還不足以讓人清醒嗎?
在這個世間,最不值價的東西就是女人對男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