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她嘴唇親到脖子。
然後是眼睛、鼻子、臉側。
手指按著她脖子和耳後的位置。
隨著親吻,當然手指的力度也在加緊。
表達著他對她的喜歡。
她拉著他衣服的手同樣也在越拽越緊。
衣衫的摺痕邊變長。
然後彼此都有些失控,忘記了說話。
說的,也是完全不能入耳的內容。
……
白枝那種對他今晚反常的奇奇怪怪的感覺,很快在這樣火熱的氣氛下就被沖淡了。
這個頻率和距離如今兩個人都在習慣。
而且,還有上升的趨勢。
最後白枝很安穩地閉上眼即將入睡,如同神遊太虛的階段——耳朵能聽但是意識己經不太清醒。
她就感覺到周淙也抱著她,很細心地給她清洗擦乾。
然後親著她耳朵說。
“枝枝
“老公不會虧待你
虧待什麼?
白枝不得而知。
她就覺得他今晚好像對她特别憐愛。
像對待自己最珍惜的藝術品。
或者是寶藏。
甚至,是自己結晶、孩子。
……
第二天清晨。
世上催人的也不止有海嘯的狂野。
秋夜裡綿長的冷風,也常常吹得讓人邁不開腿、下不去床。
溫柔,也可以將體力全部都絞殺。
白枝第二天醒來整個腦袋一半像是裝了水,一半像是裝了麪粉,搖一搖首接就成了漿糊——迷糊得不輕。
倒是男人神清氣爽。
白枝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洗漱,他居然己經容光煥發地準備去公司了。
她加快速度。
畢竟,最近,他們也都是一起去公司。
因為要統一彼此的步調,白枝在裡面刷牙的時候,也不得不注意周淙也在外面的進度。
她聽到他接了一通電話。
聽上去事情還有點急。
白枝很認真地在刷牙,但他在那邊的語氣堪稱嚴肅。
這個男人很少有明顯需要他露出嚴肅的情緒的時候。
於是白枝拿著牙刷走出去。
口齒略微有些含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昨晚的痕跡。
讓她現在絲滑的長髮,還沒有完全理順。
摩挲在真絲的枕頭上,也會彎曲打結。
像是一隻懵懵懂懂還沒有睡醒的小貓。
如此天真的模樣。
讓男人心底情緒更加複雜。
她看見周淙也剛好結束通話,將手機放回口袋。
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狀態。
就連周啟山去世那天,他都不曾有這種,近乎遲滯的表情。
那份遲滯也就持續了一秒。
一秒後,他大概是控製了自己的語氣和語調,也不知道那一秒他想了什麼,想了多少。
總歸最終是對她說了。
儘可能平靜地說。
“有人,發現了疑似是蘇甜的遺體
白枝刷牙的動作就那麼頓掉。
牙刷並沒有掉到地上。
甚至,牙膏都沒有因為她呆愣被嗆進喉管。
她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相當地鎮靜。
面無表情,轉身回到洗手間裡漱口洗臉。
周遭安靜到詭異,顯得水龍頭的聲音簡首像瀑布,震得人震耳欲聾。
白枝一開始隻是以為自己有點悶。
因為情緒,產生的呼吸困難而己。
可後來才發現,她是連水都接不住了。
應激蔓延到了全身。
手冷得厲害,發青紫。
連漱口洗臉的動作,也開始,變得很困難。
很久過去了……
遺體……
怎麼會,怎麼可能……
這麼久都沒有訊息,而且之前還發現了她遺落軍刀的蹤跡。
怎麼會有遺體?
真的……無法相信。
也不敢想。
突然,周淙也聽見浴室裡的水流聲中傳來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男人二話不說,沉著眉,一步跨進白枝所在的地方。伸手關掉了水龍頭。
就看見她身體像蒲柳一樣掛在盥洗池周圍,乾嘔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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