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黑黑的眼睛沒有停止看他,安靜地搖了搖頭。
問好以後,他重新對著電話裡說:“沒有例外。其中一個姓宋的,一個姓淩的,還有一個姓陳的什麼主任,查清楚他們到底要乾什麼,然後全部處理掉
處理掉。
白枝不知道什麼叫處理掉。
但這三個字,程度可是相當不輕。
這樣下去,那個淩老師可不止是評不上職稱那麼簡單了。
搞不好連體製內的這份鐵飯碗都要保不住了!
可白枝並不感到同情。
拋去她的主觀色彩不說,一群西五十歲的大老男人,勸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丫頭喝酒。她今天是走運了,有周淙也給她護送出來。
可是要是他不在呢?
他們這幫登徒子連明知道她是周太太還是阿蘭雅的主理人都敢作威作福,那假如是一個正常普通的女性呢?
白枝不敢想。
早知道娛樂圈亂、時尚圈亂、金融圈亂。
以為文化圈都是一群有知識的人,是個乾淨的地方。
卻不知道,在暗處看不見的角落,不管什麼圈子,不知道滋生了多少噁心的老鼠。
……
車子緩緩駛離了餐廳,白枝手中的鰻魚飯還散發著熱氣,可她此刻的心情還是有點不妙。
想起剛才自己差點就要被“潛規則”。心頭一陣惡寒怎麼散都散不去。
周淙也因為今天一點酒都沒有喝,加上本來想著也是跟白枝有二人世界,所以親自開車。
他在駕駛座上,她就在副駕駛上。
白枝自己打開了飯盒。
裡面飄出來的香味瞬間充滿了整個車座。
她下意識又看了一眼左邊他的側臉,男人單手握著方向盤,五官在燈光的作用下顯得比平時還要深邃。
他沒說話,但是車廂裡的氣氛卻無形之間有了壓抑感。
他在生氣。
白枝感受到這一點,就愈發能找到他生氣的痕跡了。
比如,他現在眉間甚至還有點褶皺!
他生氣不像别的男人那樣寫在臉上,但是整個人的氣壓都會很低沉,這是熟悉他的人能夠體會到的。
白枝知道周淙也雖然平日裡對她寵愛有加,可眼裡卻容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今天這事,明顯是那些人在仗勢欺人。
而且欺的,還是他的心頭肉。
想到這裡,白枝的心情好一些了。
因為鰻魚的溫熱和熨帖,也因為他這樣關心自己、緊著自己。
儘管今天就算沒有他在,她大概率也會安然無恙。
但是有人這麼護著,她還是覺得很高興。
她挖了一小口魚肉就著香米飯,遞到他面前:“吃嗎?”
一邊問,一邊自己嘴邊還鼓鼓的。
看起來很餓呢,沒吃晚飯是的。
她用這個方式緩和氣氛。周淙也剛好是個紅綠燈,回過頭來看她,隻見她一臉純真,目光閃爍。
最終他伸出一隻手擦了擦她嘴角一點醬汁。
“饞貓
“今晚是一點都沒吃啊你
白枝:“是呢,沒有你在旁邊看見那幫醜男吃不下,沒胃口
她最會說漂亮話。
他倒也中聽。嘴角勾起一點點弧度。
眉心的褶皺也消散了。
白枝趁熱打鐵。
白枝:“哎呀。出來一趟,才知道自己的老公有多麼秀色可餐,才知道原來我這麼幸福,每天都有帥哥陪我吃飯
她越說膽子越大。
這邊紅燈結束,周淙也啟動車子,“再過一個路口就到家了
白枝:“這麼快?”
周淙也一笑:“嘴這麼甜,想早點回去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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