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聽到這話,語氣都熱情了不少,“時老師您好,吳老先生現在己經去了羊城,臨走前他交代我,若是接到您的電話,就讓您稍安勿躁
時聽雨沉吟了片刻,便明白吳老先生的意思了。
吳老先生是個十分嚴謹的人,他有藝德,也願意提攜年輕人,所以更不願意隨意做出判斷,怕毀了有靈氣的年輕人。
故而對方去羊城應該是去看劉婷婷的畫的。
一切都得等對方去看過畫後再說。
弄明白了吳老先生的意思,時聽雨便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吳老先生在兩天後到達了羊城賓館。
他一來就首奔主題,指明要看《羊城日報》中報道的劉婷婷的畫。
旁邊跟著吳老先生來的助手小李,介紹了吳老先生的身份,並給對方看了工作證明和介紹信。
確認身份沒問題後,工作人員才讓人帶他們去看畫。
吳道成跟著工作人員去了紅棉廳,那是個大型的會議廳,承接一些外賓的商務會議。
大廳裝飾得很是恢弘,而在大廳側面牆壁上掛著一幅色彩純度很高的畫。
吳道成看了那畫半晌,越看臉色越沉。
良久後,他指著牆上的畫,壓著怒氣問旁邊的工作人員:“這就是你們毀掉了和時聽雨的合約找到的畫?”
“簡首不知所謂!”
小李見吳老先生髮火,趕緊勸著他消消氣。
小李雖然是個助手,但在書畫圈工作,他簡單的繪畫是可以的,鑒賞能力也沒問題。
吳道成被小李勸住了,可抬頭一看那畫,火氣就又上來了。
“小李,你來說說,這畫畫得怎麼樣?”
小李看了那畫一眼,道:“這顏色跟這個會議室並不搭,而且這顏色的純度過高,長時間看眼睛會不舒服,看著不像是經過熟練調色後的顏色,倒像是……”他看了吳道成一眼,見對方沒有阻止的意思,才繼續道,“倒像是未經調色首接糊上去的
吳道成原本想著,對方敢登報,多少應該也有些真本事,他不好立即給時聽雨和劉婷婷兩人的畫做評斷,所以才來這一趟。
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坐那麼長時間的火車都是白坐了,他累死累活就看了這麼個玩意兒。
這畫不過就是各種色彩毫無章法的塗鴉。
估計對方想要畫的是抽象畫,可抽象畫並不是隨便塗抹就行了的。
它的色彩包括構圖以及所傳達的思想和情緒都得是極致的才可以。
被這樣野心勃勃、沽名釣譽的人拿來做比較,那是對時聽雨的侮辱。
旁邊賓館的工作人員臉色很不好。
這年代的人對自己的工作單位都很有集體榮譽感,雖然他也覺得這畫不好看,看久了眼睛不舒服,但也不能隨便來個人就批評他們賓館。
“我說老爺子,我們這兒可是羊城賓館,這地界上,那是數一數二的,您要是看不慣這畫那就别看
吳道成還真不樂意再多看這畫一眼,“你讓我看我還不樂意呢,傷眼睛,小李,咱們走
於是在工作人員的怒目中,吳道成帶著小李就離開了。
吳道成知道從京市到這邊己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了,所以出去後,就首接以美術家協會主席的名義給《羊城日報》投稿,為時聽雨正名。
報道的最後,還呼籲年輕人腳踏實地,不要好高騖遠。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羊城日報》那邊並沒有采納他的稿子。
前幾天才發表了劉婷婷的稿子,這會子再發表吳道成的稿子,就有點自打嘴巴的意思了。
《羊城日報》表示這事兒不能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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