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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深深,抵足而眠。
張汐音卻是睡不著了,她側身就這昏暗的賬內光芒看著面前人的面容。
縱使閉著眼睛安睡沉沉,卻也能看到他憔悴的模樣。
這近一年的時間,他在外辛苦了。
張汐音靠過去,在段漸離的唇上落下一吻。
段漸離沒醒,張汐音抬手撫了撫他的鬢角髮絲,低聲道:“王爺,辛苦了。”
“嗯……”
低低一聲呢喃,隨後便歸於平靜。
——
翌日。
婢子在門前叩門問,直到裡面有傳喚才推門進去。
看到在椅子上坐著的王爺,婢子們施禮,便去伺候張汐音起來漱口洗臉。
段漸離坐在妝奩前,將發冠戴好說道:“我去看看柔兒。”
張汐音抬臉看他嗯了聲。
段漸離出去了。
張汐音收拾好,穿著日常練弓的常服,去練武場。
她剛開始練,段暄晟也過來了。
施禮請安之後,便很高興的說道:“聽說父王回來了。”
“嗯,昨夜回來的,這會兒應該過來了。”張汐音說道,一面拉弓放箭。
箭矢飛出,射入靶心。
段暄晟施禮,小跑出練武場,剛走到門口,段漸離抱著段淑柔過來。
“父王。”段暄晟欣喜的喊,上前兩步施禮:“晟兒請父王安。”
“嗯,長高了不少嘛,也壯實了。”段漸離說道。
段暄晟越發的高興,笑著說自己學業上的努力。
段漸離聽著,笑說道:“那為夫試試你的身手。”
下人抱著段淑柔在旁邊,父子兩便走到沙地上。
張汐音拉弓的動作一頓,倒是先不練了,看著父子倆對打。
段暄晟到底是孩子,自是打不過段漸離的,不過兩招,便被擊敗。
段暄晟說道:“父王,您驍勇善戰,是夜狼軍的大將軍,孩兒都過不了你兩招。”
“能過一招,已是不錯。”段漸離笑說道。
段暄晟卻是不滿意的,他的目標是如父王一樣強大。
段暄晟自去練功了。
段漸離走向張汐音,也拿起自己的弓箭。
張汐音重新拉弓,放箭而出,中了靶子。
“準頭真好。”段漸離說道。
張汐音搖頭:“距離還是不夠。”
“那就再練。”段漸離說道。
“好。”
婢子在不遠處笑看著,廊下有仆婦看著孩子們。
“王爺回來,一切就好了。”香葉說道。
紫蘇也是笑著點頭,也看向另一邊正在練功對打的男人。
昨夜夜色深深,睡夢中醒來,看到自家男人就在眼前,心中滿是驚訝歡喜。
誰不想自己的男人一直在身邊呢,可身份越大,責任便越大。
如今,有了和談的十年條約,那他們就有十年的安穩,十年之內,不會再有戰爭了。
練功結束,去簡單再梳洗一番,一家人用了早膳,便入宮去了。
——
郊外,皇家馬場。
沈家院子裡,沈馬監手裡拿著鞭子,氣得抽了出去。
啪的一聲,沒打到人,旁邊的桌子椅子被打倒了,茶具摔了一地。
沈馬監說道:“你老子我就一個小小的馬監官職,不是什麼丞相、士大夫。你如此鬨事,老子我能保你幾次?”
沈知行低頭。
“父親大人,我沒錯。”他說道。
便是被打都不可能認錯,更何況還沒被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