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蘭將剛泡好的茶端了上來,笑的比哭還難看,“厲先生,您喝茶。來,晚晚也喝。”
厲慕深攜著虞初晚起身,道:“喝茶就不必了,一會
兒,
我還有别的事。虞先生,
晚晚以前要是哪裡得罪了你們,
還望你們多多包涵。不過像昨天那種事,
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說到最後,他眼中的寒意很明顯
虞晉南和周蘭立刻答應道:“厲先生放心,給我們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動您的人。”
就這樣,在兩人誠惶誠恐的目光下,厲慕深帶著虞初晚離開了這裡。
虞晉南隻覺得渾身緊繃的神經都鬆懈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周蘭趕緊過去,問道:“剛才,厲慕深給你的是什麼?”
提起這個,虞晉南眼中泛著精光,道:“城北那塊黃金地皮,厲慕深居然拿來當做禮物,送給我們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周蘭茫然地看著丈夫,搖搖頭。
虞晉南大笑出聲,道:“隻要這裡建了别墅區,那利潤,比現在這個小公司三十年的利潤還要多!以後,咱們也是這江城的上流人士了。”
周蘭吃驚地問:“真的假的?那麼好的地皮,他就這麼送給我們了?這不對呀,他沒道理對我們這麼好啊?昨天,我們還差點把虞初晚給……”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虞晉南打斷道:“所以說,你們這都是婦人之見!厲慕深人家之所以能坐到這個位置,就是擅長於劍走偏鋒,恩威並施。你看,昨天他先是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可今天,他估計也想到我們芊芊以後是要嫁進厲家的,也不好徹底跟咱們撕破臉。所以,才送來這個大禮來講和!”
周蘭聽完丈夫的話,冷哼了聲,得意的說:“我當虞初晚那個賤丫頭,對厲慕深有多重要呢!搞了半天,也不過就是個玩意兒。說到底,這厲慕深還不是得看在咱們芊芊的面子上,對咱們客客氣氣的!”
……
與此同時,回去的路上。
厲慕深瞥見副駕駛座的女孩正噘著嘴,一臉氣呼呼的模樣。
他笑著問:“怎麼了?誰又惹我們晚晚生氣了?”
“你還說呢!”
虞初晚憤憤地控訴道:“你讓我跟你學,就學這個嗎?我本來還以為你要怎麼把他們修理一頓。沒想到,你是給他們送糖衣炮彈去了!你以為他們收了你的禮,以後,就能消停嗎?他們的胃口大著呢!”
況且,虞初晚根本就不想讓叔叔嬸嬸這家貪得無厭的人,再從她的身上占到一點便宜。
厲慕深不禁感歎道:“我是真想好好教你,可你是一點都不上道啊!”
“什麼意思?”
虞初晚黑亮的大眼睛裡,寫滿了疑惑。
厲慕深一邊開車,一邊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已經讓人查過了,你爸走後,你小叔叔接任了公司,這幾年,公司連年虧損,資金鍊不足,到處拉投資。即便我把那塊地給他,他也沒有資金投進去。以你叔叔嬸嬸的德行,面對著巨大的利潤誘惑,你說,他們會怎麼做?”
虞初晚認真的想了半天,還是搖搖頭,急吼吼地問:“厲先生,你到底賣的什麼關子啊,你快告訴我吧!”
厲慕深繼續說道:“如果他想利用這塊地賺錢,勢必要到處借款,把手中的固定資產全部抵押出去,包括你爸留下的公司。這樣一來,為了利用那塊地,他們會背上钜額債務。”
虞初晚想了想,道:“可這還是不對呀!就算他們現在揹債了,等那塊地的别墅區一旦建好,一定會盈利啊。不是說,那是個黃金地段嗎?”
厲慕深笑了笑,道:“以前,的確是黃金地段。但最近我們得到內部訊息,明年政府就要在附近建化工廠。一旦化工廠建好了,你叔叔便會虧得血本無歸。”
他輕描淡寫的話,卻是決定著虞晉南一家的生死。
虞初晚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