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閉著眼睛,直到那道目光消失之後,才開放鬆下來。
轉過身,睜開眼瘸發現霍斯年正站在我旁邊。
“你,你在這乾嘛?想嚇死人嗎?”
我的心臟狂跳著,我的確是被嚇到了。
他幽幽道:“你剛才是在裝睡嗎?你發現我在這你不願意睜眼看我是嗎?”
“不是。”我急忙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這,誰會想到睡個覺大半夜的還有人在床邊看著。”
遲疑片刻,霍斯年在我床邊坐下。
他握著我的手,用少有的溫和語氣說道:“你覺得現在這樣好嗎?”
“什麼意思?”我警惕地問道。
“如果我永遠無法恢複記憶,你願不願意跟現在的我,展開全新的生活?”
這話問得有些古怪。
可我卻不能說不能,但心中也不想說能。
我下意識地緊緊握住他的手:“斯年,我肚子有些痛,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看看?”
他不信:“剛才還好端端的,現在為什麼會痛?”
“會不會是要生了?”我咬著唇,裝作劇痛無比的樣子。
可霍斯年卻隻是搖頭:“月份還沒有到,還不是生的時候。不用擔心。”
如此淡定的樣子,如此冷冰冰的說話方式,一下子便讓我覺得生氣。
“你不知道意外兩個字嗎?如果出現意外,那就是一屍兩命。你為什麼連醫院都不讓我去?我多久沒有去產檢了你知道嗎?”
我歇斯底裡地喊著,心中難受不已。
可霍斯年卻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看著我胡鬨始終不說話。
我直起身子忍不住去推他:“你說話,說話呀。你為什麼不讓我去醫院?是這個孩子的健康不值得,還是我這條命你根本不在意?”
“怎麼會?我當然在意你。隻是醫院沒有必要去。”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不值得去?你到底在擔心害怕什麼?”
這段時間我已經足夠聽話了,為什麼他還是這個樣子?
一個人,僅僅因為失憶就會讓人陌生到如此地步嗎?
不,其實也不是全然的陌生。
但就是那一點點的熟悉,讓人覺得更加恐怖。
我順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對準肚皮:“天一亮,就送我去醫院。我必須按時產檢,如果不行你等著一屍兩命。”
霍斯年盯著我手中的刀,面露不悅。
“不要激怒我。”
“你錯了,是你不要激怒我!我一旦能夠做到捨棄這條,就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做不出來的。”
走出的執念一旦形成,我便無法退讓,半步都不行。
良久,霍斯年微微歎氣:“行。你先把刀放下來,我答應你就是,不算什麼難事。”
“真的嗎?”
“當然。”
他的保證,向來有效。
我丟下水果刀,跌坐回床上:“不要騙我,就算你拿掉所有的利器。傷害自己的辦法我依舊能想出一萬種。”
霍斯年沒有食言,第二天一早,他便讓翔鶴陪著我去醫院。
他沒有跟來,這正合我意。
在醫院裡,我將翔鶴支開去買藥,自己則是去陸存的辦公室找他。
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他。
但那扇辦公室門開著,裡面卻坐著一位陌生的醫生。
“你好,陸醫生在嗎?”我站在門口問道。
“陸存醫生是嗎?他兩個月前就離職了,不在這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離職?他怎麼會離職?你確定你說的是心內科醫生,陸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