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不再看他,支撐起身體慢慢的往外走去。
腳步緩慢,卻絲毫沒有停留。
黎北寒聞言,指尖控製不住的折斷了手裡的煙,菸嘴燙到了他的手,卻不知為何,沒感覺到疼。
直到辦公室門口傳來大門被關上的聲音,他這才轉過了身來,盯著空蕩蕩的辦公室,沒有說話。
黎北寒的目光落到沙發上的好幾片鮮紅血跡之上,想到她方才手背上在流血,眉頭微皺了皺。
臉色變得更加陰厲了起來。
阮念念從黎北寒的辦公室裡出來。
她沒有再回秘書室。
怕被人發現她身上的那些曖昧痕跡,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
阮念念默默的下了樓。
就準備打車回家。
正站在路邊,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幻影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阮念念抬頭看去。
車窗搖下,是陳一的臉。
“阮秘書,上車!黎總讓我送你去醫院!”
阮念念愣了愣,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的傷口,都被她摳爛了。
是真的疼。
可她的心更疼,竟沒有注意到。
阮念念回神,沒有拒絕。
拉開車門上了車。
陳一送她去了附近的醫院。
醫生給她開了藥,又包紮好了傷口之後,阮念念這才回了家。
楚歡並不在,屋子裡空蕩蕩的。
阮念念回到房間,打開臥室裡的筆記本電腦。
在文檔上敲下了幾行字後,這才將離職郵件發送了出去。
下定了決心,心裡這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突然感覺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去他媽的愛了十年七個月……
去他媽的在一起三年……
去他媽的黎北寒……
都去他媽的吧……
該死死愛誰誰!
阮念唸的心情突然變得極好,彷彿胸口壓著的一塊大石頭被徹底搬開了一般。
她打開窗戶,挽起頭髮,又用外賣PP給自己訂了一束鮮花之後,這才去洗了個澡。
洗去一身的醃臢。
洗完,鮮花也送來了。
一捧非常漂亮的鈴蘭和雪片蓮,花語是:新生。
對!
她要重新開始!
……
週末。
阮念念和阮秋華約好了一起去海邊的荒山。
她先去黎家别院接了阮秋華,隨後兩人又特地去買了一束紅色水仙花,便驅車前往了海邊。
她生母的墓碑是座空墳,被立在海邊廢棄的荒山上。
因為生前沒有留下照片,又不知道姓氏,所以墓碑上隻有婷婷二字。
阮秋華看著面前的墓碑,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說到底,你母親就是苦命!當年她失了憶被黎家救下,為報恩留在黎家,你父親就一眼,偏偏看上了她,執意要退了與黎家的婚事求娶她,讓她白擔了個小三的罵名,最後又護不住,你父親成了植物人,她投海自儘了……”
阮念念蹲下身子,默默的將拜祭的東西放在了她的墓碑前,然後又從脖子上取下一塊老舊的懷錶掛墜。
這塊懷錶是她生母的。
當年黎家在海上意外救下了她的生母,因為她失了憶,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又無處可去,所以便留在了黎家做仆人。
懷錶的背面刻著“婷婷”二字,這也是她被取名為婷婷的原因。
阮念唸的手指摩挲著懷錶上的“婷婷”。
阮秋華見此,又歎了一口氣,“這是她唯一留給你的東西了,一定要好好保留!”
當年她有托人拿著這塊懷錶去調查來處,但這塊表並非國產,又時間久遠,並沒有查到什麼東西。
“嗯。”阮念念點了點頭,攥緊了手中的懷錶。
又將生母生前最愛的紅色水仙花規規矩矩的擺在了她的墓碑前。
兩人一起在墓碑前待了好一陣,這才下了山。
因為阮念念一直低著頭,所以沒有注意到,下山的路上,有一張異常英俊妖孽的容顏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正是提前來到江城的藍無宴。
兩人擦肩而過。
男人一路上了山,一雙如藍寶石一樣耀眼璀璨的藍瞳在墓碑前掃了一圈,看見放著的紅色水仙花時,心臟猛地跳動了下。
來拜祭死人通常不會買紅色的花,所以對方肯定是特地買的。
藍無宴想到姐姐生前最喜歡的花就是紅色水仙。
他的大腦猛地一怔,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就是他姐姐藍婷婷的墓。
藍無宴看到墓碑前焚燒的拜祭品才剛剛燃儘火光,立即想到了剛剛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兩人。
他轉身連忙想要去追,卻根本看不見人影了。
藍無宴的眼眸頓時沉了沉,掏出手機,就連忙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我要海邊一路附近所有的監控!!!”←→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