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搭了一條白色的圍巾,柔化了他陰沉冷硬的臉部輪廓。
隻是這條白圍巾,怎麼看都有點違和,好像是從路邊攤上隨便買的便宜貨,跟太子爺的尊貴身份實在是不搭。
段菲菲還沒有想明白晏承之奇怪的衣品,沈衛東也注意到他這條白色圍巾了。
也得虧是晏承之,顏色款式隨便亂搭,仍然能穿出一身霸總的氣場。
“哥,你戴的這條圍巾,是不是小明月之前在莊園織的那一條?”
晏承之臉色微沉,陰惻惻地笑了一下,“你的眼神倒是好
連沈衛東這種沒心沒肺的傻白甜,都注意到圍巾了,剛才在醫陸大門口,陸明月卻沒有多看他一眼。
沈衛東從晏承之陰涼的眼神中看到了幾分危險,不明白自己哪個字說錯了,縮著脖子不敢再說話。
段菲菲的眸光微微閃了一下。
晏承之這個倒黴蛋,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陸明月不要他了。
而且看他這樣子,心裡明明很在意陸明月,隻是嘴上不肯承認而已。
段菲菲突然想到網上很熱的一個詞——
追妻火葬場。
驕傲的太子爺到現在還擺架子,以後肯定有他好受的。
晏承之沒有在沈衛東病房留太久,叮囑沈衛東好好休息,就離開了醫院。
他沒回莊園。
外婆在醫院陪江敏敏,他一個人回莊園吃團年飯,沒意思。
晏承之回到公寓,走進院子時,腳步突然釘在原地。
新種的睡蓮,開花了。
那是一朵紅睡蓮,長在水面上,圓形的葉子平整地鋪在睡蓮周圍。寒風吹過來,睡蓮擺動,攪得水面盪開一層層的漣漪。
晏承之卻無心欣賞。
他到這一刻才肯承認,在他眼裡,紅睡蓮並沒有白玫瑰好看。
突然生出幾分後悔——
不應該把白玫瑰全都剷掉。
否則此時的白玫瑰盛開,他還有個很好的理由,邀請陸明月過來賞花。
晏承之站在原地,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觸到柔軟的白圍巾,心尖微微一動。
今天是團年夜,憑什麼要他一個人留在空蕩寂靜的公寓裡度過?
晏承之立即開車來到玫瑰小區。
小區保安對他很熟悉了,看到他就直接放行,滿臉喜氣洋洋的,“晏老闆是來看明月小姐的吧?今天明月小姐家裡很熱鬨呢
晏承之微微點頭,說了聲多謝,徑直把車開到陸氏别墅旁的停車處,上前按響門鈴。
是康伯來開門。
看到是晏承之,康伯樂嗬嗬地說:“是晏老闆啊,你來得正巧,我們這剛剛開飯
晏承之跟著唐伯進屋。
飯廳裡很熱鬨,聽聲音來了不少人。
等晏承之走進去,看清裡面的場景後,他引以自傲的沉穩,險些破功。
江行風在這裡,很正常。
然後,洪大虎和鄧晴也在這裡就算了。
可封勻庭居然也在這裡!
而且,封勻庭居然還擠掉程叔,坐到了小希的左手邊。
嗬!
晏承之滿心焦躁,壓都壓不住。
今天陸明月煮了湯圓,特意帶去醫院給沈衛東和段菲菲,沒有他的份。
現在,她居然還敢留封勻庭在家裡吃飯?
今天是什麼日子?
封勻庭以什麼身份留在這裡吃團年飯!
他居然還給陸小希夾菜,溫柔慈愛地說,“小希要多吃點青菜,不然牙齒會長蟲子的哦
陸小希有些不高興:“封叔叔,你還欠我一個願望呢?我要許願,今天小希的青菜,封叔叔要全部幫我吃掉!”
大人被逗笑,飯桌上傳來陣陣歡笑聲。
晏承之大步走了進去,皮鞋踩在地板上,踩得嗒嗒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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