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緊張地向陳發望過去,陳發向他搖了搖頭,並抬手示意他先出去。
待男孩走出房門後,秦司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陳發的對面,眸光陰寒地注視著他。
陳發被他看的心中直髮毛,身體都在微微發顫,眼神不自覺地向一邊躲閃。
“陳總,我想你看到我們的一刹,就應該知道我們來此的目的了吧?
你這一睡就睡了幾個月,讓我們總裁好等呀。”趙澤冷著臉,率先開口道。
言下之意,這幾個月,我們可一直在這盯著你呢。
陳發一聽,不由得心頭一驚,沒想到自己剛一醒過來,卻又要面臨著另一個“生死”考驗。
轉而一想,反正自己現在也不能講話,說與不說,橫豎都是“死”,隨便他們怎麼處置吧。
想到這一層,陳發倒是坦然了,把臉轉向一邊,不再看他們。
趙澤一見,不禁向前一步,捏住他的下巴,“陳發,你這是什麼態度?五年前,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騙我們總裁,難道一點悔恨之心都沒有嗎?
對了,我看你兒子人不錯,應該正在讀書吧。我知道你是到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對自己的生死無所謂。
難道你就不為你兒子的未來考慮一下?”
最後一句話所含的威脅之意,陳發如何會聽不出。
他立即轉過頭來,眼眶微紅。
想起自己的兒子,也真是可憐。八年前,他媽媽因病去世,這些年一直跟著他相依為命。
而自己卻又因當年圖一點小財,犯下了錯誤,得罪了面前的大佬,不得不逃離K市。
這些年東奔西跑,輾轉多地,生意一直很不順,孩子跟著他也吃了不少苦。
現在,他怎麼樣都可以,但絕不能再連累孩子。
“啊,啊……”陳發張著嘴,“啊”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清晰的字來。
趙澤看出了他的異樣,“總裁,他好像還不能講話。”
“那就給他一張紙,讓他寫出來。”秦司曄目光鋒利地盯著陳發,一瞬不瞬。
陳發接過紙與筆後,還沒等趙澤問出口,便顫抖著手在紙上寫道:“我說可以,你們怎麼處置我都行,但求你們不要為難我兒子。
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
秦司曄看了一眼後,冷聲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為難他。”
接下來,趙澤便問一句,陳發在紙上寫一句。
趙澤直奔主題,第一句話便問:“五年前,3月22日那晚,你在走廊中追的女人到底是誰?”
這句話的答案,應該也是總裁最迫切想知道的。
身體瑟瑟發抖,陳發看了秦司曄一眼,低頭在紙上寫道:“尹汐,K風雜誌實習記者。”
當秦司曄看到這幾個字時,心頭一顫,雙手不由得緊握成拳。
他雖然在幾天前,就已經相信尹汐所說的話,但從另一個當事人這裡再一次得到答案,依然很震驚。
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憤怒。
這麼重大的事情,他當年怎麼敢欺騙自己,簡直是對他智商與能力的嚴正挑戰。
他竭力控製住自己,沒有打斷他們,讓趙澤繼續問下去。
當瞭解完當年事情的全部始末後,秦司曄的臉上也覆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渾身上下散發著懾人心骨的寒氣。
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好似凝結在一起,讓人無法呼吸。
他猛然站起身,抬腳便向外走去。
趙澤狠狠地剜了陳發一眼,從他手中抽回紙與筆,快速跟上秦司曄的腳步。
直到坐到車上,秦司曄才壓抑著冷凜的聲音問道:“陸雨珊,還是沒有訊息嗎?”
“前幾天,查到一些跡象,可是後來又斷了。”趙澤小心翼翼地回。
秦司曄突然失控地大吼道:“那就多派些人繼續查。我一定要將那個女人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