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高鬆清了清嗓子說道,“老大走前曾經說過,他走了,可能會有人跑來咱們南塘縣摘桃子,如今,果然一語成讖。”
“啥情況?”有人忙問。
“朝廷又派了一個南塘縣令要來咱們南塘縣,接替老大的職務……”
“什麼!”
彭老七的眼睛立刻瞪得像牛蛋一樣,“老大帶領大家辛辛苦苦搞了兩年多,好不容易弄得有模有樣了,卻要交給别人,老子第一不服!……”
“就是,俺張三也不服!”
“還有我!”
“還有我……”
眾人義憤填膺。
高鬆擺擺了手道:“都安靜!安靜……老大走時可是交代過,讓我們看好家,所以,今日喊大家過來就是告訴你們一聲,新任縣令馬上就要到了,各位都管好自己的事,讓新來的縣令少操心,明白嗎?”
“明白!”眾人齊聲答道。
“好啦!散了吧,該乾嘛乾嘛去……”高鬆再次揮揮手道,“新縣令來了,我先應付著。”
“走走走,走了……”
眾人剛說要走,就聽見門外有人高聲喊道:縣令大人到!
“這……”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一屋子人頓時呆住。
隨著聲音,兩個疲憊的身影,一前一後走進了縣衙。
正是沙士珹和隨從亮子。
看到一屋子面面相覷的人,沙士珹心裡十分滿意,這歡迎自己的陣容還算可以。
忽然間,疲憊不堪的沙大人又滿血複活了。
他邁著方步,走到主位上坐好,將吏部的任命文書放在案子上,擺出一副升堂辦案的架勢。
“咳!”
沙士珹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自我介紹一下,本官沙士珹,是新任的南塘縣令,自今日起,縣裡一切事宜皆有本官做主,都聽明白了嗎?”
大殿上靜悄悄的,沒人回答。
“都聽到沒有?”沙士珹的聲音一下提高了八度,再次強調道。
彭老七歪著頭,用小拇指扣了一下耳朵說道:“大人,你喊的聲音太大了,我們聽不清……”
“哈哈哈……”眾人大笑。
“你……”
沙士珹頓時火了,“你叫什麼名字?膽敢藐視本官,來人!打二十大板……”
殺雞儆猴,沙大人要立威。
沒有人動,一個個都把目光投向沙士珹身後的亮子身上。
似曾相識的劇情,當初老大吳心上任時就這樣,但,這個大人帶在身邊的年輕人不會也像金老頭那般凶猛吧!
他們想賭一把。
果然,那個亮子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隻是瞪著一雙熊貓眼,憤怒的看著一眾衙役。
“怎麼!本官的話都不聽嗎?來人!……”沙士珹再次發飆。
有人抬頭數著屋頂上的椽子;有人在看窗外的風景,有人假裝不舒服,弓著腰咳嗽;還有人皺著眉頭在思考事情……
就是沒有人去看鐵青著臉的沙大人。
氣氛開始尷尬起來,大堂上一時鴉雀無聲,隻有沙士珹那如牛一般的喘氣聲。
“都沒長耳朵咋的!一個個的杵著乾嘛?等著捱打嗎?還不快滾!”高鬆走過來打圓場,“都滾……”
眾人呼啦一下,魚貫而出。
“大人你消消氣!”
高鬆給沙士珹倒上茶,陪著笑送上台階,“咱這小地方的人,沒見過世面,不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喝茶!喝茶……”
“嗬嗬!”
沙士珹端起茶杯,忽然間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自己的這個南塘縣令,是不是被大皇子推進了火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