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修長,骨節勻稱,瘦長好看。
抓著一把色香味俱全的烤串串,撒了芝麻粒,還冒著熱乎氣兒。
甜寶眼睛蹭地就亮了,飛快往房門掠了眼確保外頭的人沒動靜,她立刻走到窗邊,就著那隻手就啃。
第一口烤肉下肚,整個人都舒坦了。
窗邊後方,男人歪出頭來,嘴角揚起,桃花眼裡儘是笑意,朝她眨眨眼,“趕緊吃,為夫一路鬥智鬥勇才把這把烤串偷運進來的,被髮現了我又得好幾天挨不著你的邊兒了。”
甜寶忍俊不禁,吃得更快,“辛苦了,白菜雞。”
“……叫夫君!”
“菜、雞。”
兩個字一下把兩人拉回二十多年前,兩人第一次打架的情景仍然曆曆在目。
相視須臾,各自掩唇悶笑。
“悠著點,慢慢吃,别急,小心别噎著了。”看著甜寶吃得急,白彧又心疼上,“我有的是辦法給你帶東西吃,害怕吃不著啊?”
“可你沒辦法躲開隔離啊。”
“……”
甜寶再次悶笑,心裡漾著暖。
自打有了身孕,她在吃食上就不能隨意了。
生了娃後更是每日隻能吃清淡的,嘴裡差點沒淡出鳥來,許是人太閒了,少吃一口香的,人就覺懨懨。.23sk.com
白彧便開始給她偷渡東西。
每次都被髮現。
每次被髮現後就被長輩們隔離。
夫妻倆這段日子苦逼程度直逼織女牛郎。
一把烤串偷偷摸摸吃完,嘴角的油漬還沒來得及擦,房門就被人從外打開了。
甜寶跟白彧僵硬往那方看去,門口站了一溜兒黑麪神,“……”
白彧是被毒老頭揪著耳朵帶走的,一路罵罵咧咧,“說了多少次了不能給甜寶吃那些東西,耳提面命!反覆叮囑!你長的是牛耳朵嗎?牛耳朵也不聾啊!臭小子,非要爺爺每次親自來教訓你,你以為爺爺不忙昂!咋就恁讓人不省心!”
老頭把話先搶了,整得門口摩拳擦掌的婦人們無話可講,“……”
房裡,甜寶朝門口長輩訕笑,雙手合十慫了吧唧爬上床窩著。
等房門重新關上,她彎唇,攤開手掌,掌心裡一瓶小藥汁是毒爺爺剛才揪白彧的時候悄悄塞給她的。
長輩們怕她供不上倆娃娃的口糧,所以雜七雜八的東西便不讓她吃。
可她嘴饞的時候白彧心疼,毒爺爺也心疼。
兩人便合作了,一個偷渡吃的,一個偷給保證娃娃口糧的好藥,還得瞞著認為是藥三分毒的其餘長輩……所以毒爺爺是真的忙。
製這藥不容易,要保證娃娃的口糧,還要保證對娃娃無害,配比藥材就讓小老頭為數不多的寶貝頭髮又掉了好幾根。
好在沒白瞎忙活,團團圓圓被她餵養得白白胖胖。
甜寶笑著笑著笑不活了,往後一倒,“嘖,我這是成奶牛了?”
女皇在徒北村待了三個多月,直拖到孫子孫女過了百日宴,才不得不啟程回返,國事不能耽擱太久。
這次白奎與她一併去西陵。
登上返程的船,望著碼頭上送行的人,最前方便是抱著孩子的甜寶跟白彧。
船行出很遠,至碼頭上的情景模糊不清了,女皇才不舍收回視線,偏頭笑睨身邊已白髮的男人,“還要你辛苦再陪我熬上十來年。”
男人大手握住她,朗聲大笑,依舊豪氣十足,“大半輩子都熬過來了,再來個十來年算什麼。”
兩人都沒有想法現在將孫子團團帶回西陵。
身為西陵下一任繼承人,自幼就需接受嚴格教導培養,而在兩人心裡,天下最好的帝師,在徒北村。
且兩人都不想孫子太小就與爹孃分離。
他們虧欠兒子的,不能再虧欠孫子。
一國之責在肩不可卸,但是與讓孫子在爹孃親人陪伴下好好成長,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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