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太有特色,儘管周圍鬍子紮堆,大鬍子也秉持小心為上。
把麻袋扛到三人身後不遠的一堆貨物旁,大鬍子彎腰假裝忙碌,耳朵微動。
碼頭上嘈雜,那三人嗓音壓得很低,混在嘈雜中幾不可聞。
大鬍子不動聲色細聽,待聽清後眼瞼猛地縮起。
是南桑方言!
他這些年走南闖北有幸跟南桑商賈打過交道,對地方方言稍有涉獵。
“……此次我們輸在對此地瞭解不夠,待回去回稟後,帶足人手再來。”
“……不管是那個小女娃還是那些老的小的,皆是狂妄之輩,這種人隻能斬斷他們脊骨,壓不了他們低頭。”
“……他們勢力已經萌芽,必須斬草除根,否則我們此行在主上面前,便是過大於功!”
“待我們再回時,定要將這流放之地殺個乾淨!替四弟五弟報仇!”
大鬍子沒再聽下去,離了碼頭招來三分舵管事,“傳令下去,今日三分舵所有船隻不許離岸!另傳令一堂主,碼頭設陣!”
管事不敢多問,即刻聽令行事。
大鬍子下令後看向碼頭方向,長眸陰鷙。
天堂有路你不走,到老子地盤開地獄門?
給你們倆弟弟報仇?
别介,成了鬼魂後,再尋思把你們自己的仇一併報吧,老子等著!
想殺乾淨誰呢?
未時一刻。
三分舵碼頭現血戰。
事情傳到徒北山已經是翌日中午。
打完了。
甜寶跟三個哥哥蹲在毒老院子裡,聽白彧繪聲繪色描述當時場景。
“碼頭的船遲遲不起行,那三人起了懷疑,這時候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三十幾個高手圍剿啊!三勢力各處了十來個高手!我當時在旁邊看著,愣是沒找著出手的機會!”
“沒想到大鬍子竟然還聽得懂南桑話,嘖嘖,有點小瞧他了!”
“總歸結果暫時是好的,以後那邊還會不會派人來不一定,我爹說流放地越來越不平靜了,樹大招風。”
毒不侵也蹲在旁,百思不得其解,“大鬍子為什麼會幫忙?不像他行事作風啊。”
那個兩面三刀的,巴不得流放地一眾對手通通早死,能那麼好心?
白彧嘚瑟了,“這還得問我!怪隻怪那三人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說回頭再來要把流放地殺個乾淨,那不也把大鬍子算在內了嘛?”
毒不侵懂了,“先下手為強!”
他們混流放之地的大多如此。
除非真打不過,才會縮起來。
老小小們議論得熱烈,隻有甜寶面無表情,歎氣。
人死了,他們主子是誰查不到了。
怎麼就一心找死呢?
隔壁院子傳來老婦人吼聲,“你們幾個小崽子,又在商量什麼呢?該練功了!”
“在練在練!”
“兔崽子,阿奶耳朵還沒聾呢!”老婦人嘟囔幾句,又轉頭喊了聲,“大香,月蘭,秀兒跑哪去了?”
“娘,秀兒去村口了,說去瘴氣林取些染了瘴氣的木頭製藥。”
午時的村口較為安靜,這時候村民多在家中閒暇。
清河水潺潺,瘴氣林的瘴氣比以前又濃鬱許多。
蘇秀兒挎著提籃在林子裡找尋合適瘴木材,須臾,耳邊似聽到求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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