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又聽小姑娘道,“不過能治,也不難治,之所以拖這麼久,隻是因為缺少藥材。我去開方子備藥,按方吃藥,半個月能痊癒。”
“真、真的?好!好!”石家婦人激動得連連點頭,看到小姑娘轉身往外走,忙不迭跟上去,“蘇姑娘,家裡有筆墨,我去給你拿來!你隻管開方子,我家孩子在鎮上做幫工,帶著媳婦一家就住鎮上,我們攢有銀錢的!要什麼藥材我去藥鋪抓!”
等石大夫反應過來急得連喊,可惜沒一個人搭理他。
躺在床上無法下床,老大夫盯著蚊帳頂喘氣,腦門都得急出汗來,無奈至極。
他雖醫術不是頂尖,但是自己這身傷病得用什麼藥他還是知道的,佛手參、烏拉草、黃精……想要扶正固本,每服藥裡還要加入一小塊靈芝。
這些昂貴藥材哪一種都不是他們這種人家能長期吃的。
他行醫多年時常給窮苦人家減免診費藥費,沒攢下銀錢不說,時常還得倒貼出去……連兒子都被他氣得不歸家了,要不是婆娘豁達,怕是早就收了他行醫的傢夥什。
家裡何曾攢有銀錢?是真抓不起藥啊。
蘇家哥仨跟白彧就坐在外頭,帶著小麥穗跟冰兒一塊,聽著房裡老大夫氣得喉嚨嗬嗬響,六人照舊有說有笑,就是誰都沒往最裡間房看。
免得老大夫叫他們把他抬出來。
期間白彧趁著周圍沒外人,悄悄清空了個米袋,待會得用上。
石家婦人很快拿來筆墨紙,圍在甜寶旁邊一刻不離,眼眶還紅著,卻是歡喜比憂愁多,“蘇姑娘,這次真要多謝你給我家老頭子診病。他那人隻對病人好說話,對自己其實又摳又倔……病了就得治,再窮再難銀子總能掙來,可命沒了是怎麼都掙不了生還的。他就不明白這個理。幾十年老夫老妻,他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也撐不下去了。”
甜寶接了筆墨,在紙上飛快書寫,沒有寫藥方,而是煎藥服藥注意事項。
少女字體筆力遒勁,筆鋒遊走字跡灑脫,豪放大氣,乍看根本不像小姑娘寫出來的。
她將紙上墨汁吹乾了才交給婦人,迎著對方疑惑不安眼神,抿笑道,“大娘,不用去藥鋪抓藥,需要的藥材我正好有,勞煩您給我再取一疊藥包紙。”
石家婦人緊緊捏著那張紙,呼吸急促了一瞬,顫著唇凝視小姑娘片刻,眼底溢位水光。
及後她一抹淚,飛快去家中藥房取藥包紙。
剛才不見小姑娘開藥方,她險些以為是對方不給治了,又或是有别的顧慮不準備給開藥方了,沒成想是這個原因。
待婦人離開,甜寶返身,一個空袋子就遞到了她面前,袋子後是白衫青年笑得眼睛彎彎的笑臉。
甜寶不自覺彎唇,將袋子接過,很快空袋子就鼓了起來,裡頭藥材裝得滿滿噹噹。
他們過來時候特地拎了兩袋米麪跟菜乾,這時候正好能打掩護,若是空手而來,憑空多了個裝滿東西的袋子就不好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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