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置,她能聽到方圓三十丈內海寇說話。
倒不是想聽有關中原的事,是想找點掙錢的法子。
嬤嬤昨晚歎氣發愁,她聽到了。
她沒有讓老人養自己的習慣。
“馬上要到中秋了,今年不知道能不能蹲到商船,他孃的,這兩年日子真難過!”
“有什麼辦法?中原已經亂成一團了,到處打仗的打仗、逃亡的逃亡,誰還有心思做生意?就算有,也是刀口上舔血,有幾分能耐的。”
“哼,去年隔壁老桑的團蹲了一隊商隊,以為能發財,結果險些被人全滅!中原打仗,草他孃的搞得咱當海寇的沒活路了!”
“老桑那事兒怪他自己沒長眼,沒認出殺殿的招魂幡,活該他倒黴!就他那個破團,剩下的活口還是人家特意放回來的,就是故意讓活著的回來報信宣揚,以儆效尤!”
“孃的個巴子!那殺殿不過崛起短短兩年,如何能囂張成這樣!”
“兩年怎麼了?兩年時間,殺殿鬼帝每年取一個南桑皇的腦袋掛在金鑾殿牌匾上,你敢嗎?前南桑皇,然後是南桑太上皇!瞧著吧,明年就該是剛剛繼位的南桑新皇了!人家就有那能耐!中原戰事就是鬼帝一己之力挑起來的,遇上他,老子勸你們能跑趕緊跑,免得真個去見了閻王!”
“他挑戰事作甚?他也是中原人,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誰知道,許就是想毀掉整箇中原唄。他是個瘋子!”
“行了行了别說他了,老子瘮得慌!走,去北邊瞅瞅,找那些漁民搶幾個酒錢!”
甜寶睜眼,腦袋偏了下。
掙錢的法子有了。
她翻身坐起,並不急著回去,隻坐在那裡靜靜等,耐心足得很。
待一群彪形大漢扛著大刀大搖大擺從南邊過來,甜寶撿起手邊土疙瘩扔到他們腳下,居高臨下淡聲,“土疙瘩為界,想跨界,給錢。”
大漢們聽到聲音仰頭,才發現路邊高石上坐著個一臉疤的醜姑娘。
“哈哈哈哈!醜八怪,你剛說什麼來著?再說一次老子仔細聽聽?”為首大漢捧腹狂笑,指著自己鼻子,“你叫老子給錢?”
甜寶靜靜睨著他,“沒聽清?想過界,得給錢。”
“不知死活的臭娘們!老子這就把你拽下來扒光嘍——嗷!”
漢子話沒說完,便覺眼前一花,嘴巴一痛,及後糊了滿嘴血。
腳尖前,那塊土疙瘩旁,躺了他半截舌頭。
他甚至沒能看清對方是如何出的手!
漢子目眥欲裂,“唔——唔!”23s.com
他身後跟著的同夥獰著臉揮刀就朝女子砍去。
大石下,動靜一瞬起,一瞬息。
甜寶仍站在原地,一腳踩著躺在地上的大漢胸口,朝他伸手,“你過界了,給錢。”
大漢雙目赤紅,吭哧吭哧吭不了聲。
你孃的個巴子!
老子是被你拽過界的你他娘!
但人在别人腳底下,且不是人對手,海寇也怕死,銀子乖乖掏了往人手裡交。
女子將銀子踹懷裡,把過界的大漢們一個個踹了回去,“島西北别去,不然殺了你們。”
“……我們交了過路錢了!”有大漢不忿怒吼。
“隻是過路錢。”
不是去島西北的錢。
以打劫為生被打劫的海寇,“……”
草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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