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金青年惱火的咒罵了一句。
他的釣竿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收線的機會,安靜的海面好像一塊藍色的玻璃,沒有絲毫波瀾。釣鉤上掛著的那截腸子甚至連綠頭蒼蠅都沒有吸引過來。
“難道最近這些巫師做的劇毒實驗過多,連蒼蠅也討厭他們的血肉了?”金青年惡意的揣測著,無聊的抬起頭。
然後他看見了高空盤旋的那個黑點。
“見鬼的扁毛畜生!”青年重重的吸了一口煙。
這一切都是那頭大鳥的錯誤。
他抬起眼皮,用猩紅的眼睛瞥了一眼天空的那個黑點,重重的吐了個菸圈。
菸圈的中央,那隻大鳥若無其事的舒展翅膀。
自從船長現頭頂掛著一雙巫師的眼睛後,就命令大家升帆拋錨。
於是黑船就停在這個隻有一隻鳥拉屎的地方了。
原本這個時間,大家應該在地中海的白色沙灘上聽著塞壬唱小曲,宰兩頭月下議會豢養的彌諾陶洛斯,對著美麗的月亮抒著讚美。
沒想到卻因為一頭大鳥都泡湯了。
“哈瑞!”金青年將手中還有一半的捲菸丟進海裡,瞪著眼睛看向船艙頂的躺椅,憤怒的叫道:“你最近真的沒有掏鳥蛋?那頭扁毛畜生在我們頭頂轉了三天了!”
《朵朵女士》下的鼾聲一滯,穿粉紅色poLo衫的年輕人用手堵住耳朵,嘟囔了幾句,側過身子,將屁股對著船舷旁的金青年,繼續享受陽光下的安逸。
金青年重新眯起眼睛。
他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血色,嘴角掛起一絲暴戾的笑容。
積壓了三天的怒火隻需要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就能被引爆。
也許動手之後,兩個人會被船長暴揍一頓,然後掛在桅杆上被風乾。
但是不動手,他擔心自己會被心底鬱積的火焰燒成飛灰。
金青年搓了搓手心,搓出一串細密的氣爆聲。
屁股對著他,穿著粉紅poLo衫的年輕人渾身肌肉繃緊,《朵朵女士》下的鼾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船斜桅上掛著的細鱗大蛇彷彿感受到什麼,紛紛直起脖子,對著金青年與粉衣青年嘶嘶的吐著信子。
桅杆上掛著的粗壯大漢光溜溜的腦袋輕輕晃了晃。
一時間,甲板上陷入一種奇特的沉默中。
這時,‘啪’的一聲,彷彿氣泡被戳爆的輕響從船傳來,打破了甲板上的安靜。
一個窈窕的身影隨著這聲輕響閃爍著出現在艦斜桅尖端。
咚咚的高跟鞋聲音急促的響起,這個身影踩著貓步,一路小跑過這段桅杆。
經過桅杆底部的時候,這個身影冷哼一聲,重重的跺了一下腳,匍匐纏繞在桅杆上的細鱗大蛇們看著被一跺兩段的同伴,驚恐的嘶叫著,四散奔逃,滾回女妖船像的頭頂。
“尼基塔,幾年不見,你的脾氣大了很多啊。”金青年目光跟著那截斷掉的蛇肉,看著它掉進海裡,語氣頗為不善:“什麼時候巫妖王的人能在大海上撒野了。”
平靜的海面翻滾起來。一群白色的小魚彷彿泡沫一般淹沒了那截蛇肉。來不及溢位一絲鮮血,蛇肉就融化在那如雪砌的泡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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