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的盜竊團成員共計三名。為的主謀嫌犯有一身黃金般燦爛輝煌的鱗片,起來比過去更加肥壯了。當它被抓獲時嘴裡依舊叼著幾片泥葉,在羅彬瀚的瞪視下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它的犯罪情節和認罪態度同樣惡劣,而相比之下,另外兩名從犯都老實得多。它們都隻比巴掌稍大,鱗片分别呈現出暗綠和天藍,但藍鵲用指頭尖輕輕點它們的腦袋時,這兩名從犯都已經肚皮脹圓,因為食用了太多溺葉而歪著舌頭,暈暈乎乎地喘氣。
“那兩枚蛋已經孵化了……奇怪,這裡可不適合龍群大量繁衍,它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孵出來?”
藍鵲費解地把三條龍挨個兒檢查過去。就在她準備把它們打包帶回工房裡時,那頭黃金幼龍仰天一吼,控製著它們的漂浮法術失效了。它和兩個小跟班掉到地上,立刻一掃剛才的慵懶,十二條短腿如野馬脫韁,飛奔向村外的自由天地。
羅彬瀚全程雙手插兜,直勾勾地盯著這一幕。
“它還能破你的法術?”他頗覺有趣地對藍鵲問。結果藍鵲根本沒理他,隻顧對那三個竊賊指點叫罵,揚言下次一定要把苦味營養劑塞進它們的嘴巴裡。
羅彬瀚不是很好這場保衛莊稼的戰爭,但當藍鵲放狠話時他明智地保持著沉默,以免被牽連其中。
他的老實在接下來的檢測中有了回報。藍鵲幾乎沒怎麼在全身檢查裡刁難他,基本上隻是指揮著一個小晶球在他身上滾來滾去,又讓他吸入好幾種不同的藥粉,觀察著他表情的變化。羅彬瀚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就是被那些藥粉嗆得咳嗽。
藍鵲用指頭搭著下頜骨,滿意地點點頭。
“唔,來你完全沒事嘛。”它讚歎似地說,“密切接觸後一點蟲卵都沒沾上,你的體質可真不錯。噢,對了,還有你的傷。”
它給羅彬瀚額頭塗上一點綠油油的藥膏,然後唸了個咒語。那額頭的傷還是在骨藍市留下的,當時撞得很厲害,但這幾天已好得差不多了。等藍鵲抹掉藥膏後羅彬瀚再摸摸那裡,感到皮膚前所未有的光滑細嫩。
“你還是去賣面膜吧。”他誠心地對藍鵲建議道。
解決額頭的淤血不費吹灰之力,但治療手掌上的燒傷卻似乎沒那麼容易。他們接連試了好幾種草藥和咒語,最後藍鵲氣餒地把自己的骨架往架子上一掛。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它像鬼魂作祟那樣在架子上搖搖晃晃,“這不是普通的傷,而是一個‘誓約之印’。沒法靠一般性的法術治癒,除非你滿足它的消失條件。”
“什麼意思?這是個詛咒?”
“更像是一份契約合同。”藍鵲繼續晃著自己說,“誓約之印,或者有些信徒會把它叫做‘聖痕’。它是一個被歸類在心靈大類的法術,和詛咒不同處在於它不是别人施加給你的,而必須是你在知情自願的前提下主動獲取的。如果你想取消它,那就必須滿足另外一些條件。”
“什麼條件?”
“我怎麼知道?那得你給自己下了什麼誓約之印。通常那會跟某種品行或美德掛鉤——像是虔誠、犧牲、勇氣、誠實、慷慨……你得滿足它的要求才能把它消去。”
這點雅萊麗伽可沒提過。羅彬瀚隻得掏出那柄彎刀給藍鵲檢查。他剛拔出刀刃,藍鵲立刻出驚歎,飄過來一把將彎刀搶走。
“錯不了,這是妖精們做的武器。”它幾乎把眼窟窿貼到刃身上,“這波紋般的以太紋理,還有它上面暗刻的妖精語……這是水中仙子們用夢境之星鍛造的武器。你從哪兒找來的?家族祖傳的?”
“别人送的。”
“噢,那肯定是個非常重視你的人。仙子們製作的武器隻會贈送給特定的人,它們無法被販賣或搶奪,如果沒有合適的繼承者,她們會主動把武器收回或封印起來。”
羅彬瀚無言地喝起了茶。他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裡,好半天才現藍鵲也正盯著彎刀,怔怔出神。
“怎麼了?”他隨口問道,倒也沒擔心對方在謀奪自己的刀。
“沒什麼,隻是……這把刀令我想起了一些傳說。你知道法師最早起源於何處嗎?在加入聯盟以前,在秘盟成立以前,相傳最早的法師們是從妖精那裡得到了奧秘。一位人類少女和妖精騎士結合,他們生育的孩子成了最早的自然之子,將法術的秘密泄露給人類,自那以後才有了塔法師。現在那些古代法術技藝已經很少有人學習了,隻有一個受秘盟控製的宗派還遵從著隱秘傳統,學習那些古代的法術技藝。他們和别的法師們都不一樣,學成後也不會在原地築塔,而是去往完全陌生的地方——那個宗派的名字是‘生之葉’。”
藍鵲輕柔地撫摸著刀鋒,像在緬懷一個故人。
“在我小的時候,我見到的第一個法師就來自‘生之葉’。她沒有穿工作服,也不習慣雇傭學徒,但是她真的……我從來沒見過那樣漂亮的人。她就像傳說裡的妖精,每天晚上都會給我講關於法師的故事。她總是說我很聰明,很有天賦,隻要稍加努力就能考進白塔……羅瀚,我真希望自己能變成她那樣的人。這是我賣掉自己全部的飾和衣服,揹著父母跑去參加法師考試的原因。”優質免費的小說閱讀就在閱書閣『m.ysh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