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那陸若檀的身子,不就有希望了!
謝清黎拿著生肌丸的手指,微微收緊,骨節微微發白。
她怎麼會看不出老夫人的想法?
别說陸若檀的子宮損傷,生肌丸不一定能治。
就是真的能治,她也不想給陸若檀用。
就在她鼓起勇氣,打算拒絕老夫人的時候,蕭珩神情閒適,勾起一抹淡笑。
“我與北狄人打了十年,留下不少暗傷,這生肌丸是清黎為我求的。”
謝清黎心中一定,神態自若地點點頭。
老夫人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
此時,戲台上的一齣戲唱完了,敬親王慢悠悠地起身,走了過來。
“這曲《孔雀飛》唱得真不錯,直叫本王想起了逝去的王妃,不免感慨萬分。”
陸若檀搶先問道:“這齣戲唱的是什麼呀?”
敬親王瞥了她一眼,“唱的許家女嫁給楊家郎,卻遭婆母強納小妾,夫妻離心。楊家郎多年後考上功名,將惹是生非的小妾趕出家門,迎回妻子的故事。”
陸若檀嬌俏的表情,頓時怔住了。
這指向太過明顯,不正和謝清黎的境遇,格外相似嗎?
謝清黎聽出了敬王的畫外音,差點笑出聲來,挽住蕭珩的手臂,輕輕一笑。
“伯伯放心,我和阿珩絕不會像戲文裡唱的那樣,被有心人離間。”
老夫人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敬王的神色緩和了不少,哈哈一笑,“這天底下,從來不缺有情人。多的是被忠孝二字,逼迫得不能反抗的人。大將軍鐵骨錚錚,想來不會讓我們小清黎受這份委屈,是吧?”
聽出了敬王在給謝清黎撐腰,蕭珩頷首,不卑不亢地道:“殿下放心,隻要蕭珩的脊梁沒斷,就不會讓清黎受委屈。”
敬王滿意地點點頭,“你們二人的感情,本王是相信的。希望你們能白頭到老,永結同心才好。”
謝清黎感動地點點頭,鄭重地道:“借您吉言,我們一定會的。”
老夫人的一張老臉,臊得通紅。
沒過多久,空青就推搡著一個戴了頭套的人,來到蕭珩面前。
敬王好奇地問道:“這又是唱哪齣戲啊?”
蕭珩的眸中,攀爬上陰戾的藤蔓。
“此人前幾日,於皇家林苑前,和同夥一起伏擊我,被捕後交待了上家。”
老夫人頓時把生肌丸的事,拋到腦後,氣憤地一拍桌子:“天殺的賊子,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的!”
陸若檀被嚇得渾身一顫,死死咬住下唇,心裡的那根弦,幾乎繃到了極致。
蕭珩一挑眉,空青便會意,扯掉了刺客的頭套,露出那張鼻青臉腫的臉。
陸若檀快速看了一眼,確認了刺客完全陌生,暗暗鬆了口氣。
空青冷聲說道:“說吧,是誰讓你襲擊我們主子的?”
刺客打了個寒顫,努力睜開紅腫的眼皮,很快的,視線就停在了陸若檀的身上,啞聲指認。
“是她,她讓我們伏擊蕭珩,但别真的傷了蕭珩性命,找準一個機會偷襲,好讓她有機會能捨身相救!”
這話一出,老夫人立刻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驚聲否認:“不可能,若檀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陸若檀的臉已經白了,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卻還強裝鎮定,定定地望向蕭珩。
“這人我不認識。珩哥哥,我們十幾年的情誼,你懷疑我,我不怪你,可你也不能隨便找個人,這麼試探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