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提起裙裾。
沈浩宇換左手夾煙,手掌擒那細腰,男人眼睫不動,一摁,瞧她慘白的臉,說不上憐惜還是不憐惜,這種事兒他和她都沒自由,四叔硬性的要求,抱著人起身,走向床側,皺眉閉眼,完成任務。
女人的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肩胛,痛苦快樂,聲音囁喏。
突然她呼一聲,身子一僵。
沈浩宇察覺不對,睜開灼墨般的眼,順著視線看過去,他渾身都定住了般,冷水從頭頂灌下,凍得血液沸騰的熱度驟然冰封。
他不知道當時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一定緊繃難堪也難看。
薄唇那般乾燥,緊抿,嗓子也如秋日烈陽炙烤過一般,嘶啞暗沉。
“……小寶?”他墨色的眸無法再淡定,寫滿失措。
而那道穿校服的纖細身影,站在屏風邊,黑色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盯著他,也盯著他的姿勢,他懷裡的女人。
沈浩宇立刻拽起女人的裙,抱著人側身,五官青黑,僵了幾秒低吼:“出去。”
池夕被嚇傻住了,十二歲整天呆在女子小學的女孩子懂什麼?可她也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哥哥和一個漂亮姐姐單獨在一個房子裡,抱在一起。
那個姐姐衣服都快掉了,哥哥也是,而且臉色好不對勁。
沈浩宇又冰冷地斥了一聲。
池夕撅起嘴巴,眼淚汪汪在眼睛裡打轉,強忍著不掉,小臉嚇得慘白,那聲‘出去’意思她明白,就是滾的意思!
凶她,自己乾壞事還凶她!
小臉冰冷,委屈的眼淚在眼底打轉,捂著眼睛轉身就跑。
沈浩宇皺眉,呼吸一沉過一沉,閉緊眼睛,轉而扔了懷裡的女子,立刻出去,一額頭的汗流過青筋暴起的太陽穴,手是發抖的,胡亂整理,白色短袖衣襬淩.亂不堪他來不及收拾,轉身大步離開。
胸腔裡肋骨喧動,他感覺整個面部,血液翻湧燒灼著他整個腦袋。
該死。
門怎麼沒有關緊?她又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男人眼眸裡潮湧褪儘,眼角因為戾氣微微發紅,餘光掃到轉交那抹飛逝的白色裙襬。
沈浩宇停下來,走廊中央,光線暗影,男人修長高大的身軀嘭地一下靠上壁紙貼滿的牆壁。
他垂眸,緊鎖雙眉點燃根菸,喉頭滑動猛吸一口,仰頭,緊閉眼睛吐出菸圈。
左手滑進長褲口袋裡,一兩分鐘的時間冷靜。
把煙掐了,他轉身,朝拐角那邊大步追過去。
露台邊沿,在哭的女孩啜啜不已,小手一下一下打在欄杆上。
沈浩宇移開視線,又轉回視線,面色嚴肅,眼底卻有掩飾不掉的尷尬殘存。
他叫她名字。
池夕身子一定,捂著眼睛側對他,不敢看他,也不敢走。
總之,那麼那麼尷尬。
“小寶。”沈浩宇低低地又叫她。
他走過去,她就猛地後退,他伸手拽她的手臂,池夕彈起來,眼圈紅紅,瞳仁漆黑,寫著抗拒,鼻子皺著嗅了嗅,
立刻小臉冰冷地推開他!不要他!
沈浩宇低頭看著白褲子上數個腳印,攥緊她的腕子,沉下臉:“别耍脾氣。”
池夕一嚇,臉色發白,又想起他撲在那女人身上眉眼狠戾地壓著的恐怖樣子,從沒見過哥哥那個樣子。
她使勁掙紮想把手抽出來,他根本不放。
池夕急了,總覺得他那隻手碰過那個女人,她很不舒服,哭著小聲罵道:“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他望她:“怎麼不敲門就闖進來?”
池夕眼淚直流:“我怎麼沒敲門?你聽得見嗎?大壞蛋,抱著女人的大壞蛋,你離我遠點,你身上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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