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酒看到她的樣子,知道她身上併發症相對較重,而且嚴重營養不良。
有些植物人早期合併症得到有效控製,家屬再照料得當的話,可以存活幾十年。
但蘇怡寧明顯併發症較重,她這樣的隻怕存活不了多長時間。
薑酒看著她,想到過去幾年在蘇家遭受的欺負,很想說一句活該,但她知道若是蘇怡寧死了的話,陸時宴不會放過她的。
所以她必須出手救蘇怡寧。
薑酒正想得入神,床邊坐著的陸時宴俊臉陰沉的冷喝:“還不去給她按摩?你一箇中醫學的醫學生應該知道怎麼按摩吧?”
薑酒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去洗盥間洗手,出來後問房間一側站著的高級護工:“有藥用精油嗎?”
護工趕緊去取了藥用精油過來,薑酒接過來倒了一些在手上,她一邊往床前走一邊吩咐護工:“幫我把她的衣服撩起來。”
護工正要上前幫忙,陸時宴忽地發火。
“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做,你讓護工幫什麼忙,記住,以後怡寧身上任何事都要你親力親為,别讓人幫忙。”
護工被陸時宴狠厲的臉色嚇得直往後退,陸時宴冷冷的望著她命令道。
“出去,以後這裡交給她,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幫助她。”
護工應聲出去,房間裡薑酒沉默了一會兒,走到床邊抽了幾張紙巾把手上的藥用精油擦掉,然後她走到蘇怡寧床邊,面無表情的替蘇怡寧解衣服。
床邊,陸時宴臉色微變,他冷冷望著薑酒:“你乾什麼?”
“脫病號服給她按摩。”
蘇怡寧身上隻穿了一件病號服,若是脫掉,身上就不著寸縷了。
陸時宴俊美無儔的臉上佈滿了黑沉沉的戾氣,他眼神不善的盯著薑酒:“你故意的?”
薑酒確實是故意的,陸時宴一再的折騰她,她實在是厭煩了,忍不住反擊。
不過她不會承認就是了。
“陸總說什麼呢,我一個人侍候她,不好把衣服撩來撩去的,打算先把她的衣服脫了,好按摩。”
“待會兒按摩的時候,手上會倒藥用精油,這容易弄臟她的病號服。”
薑酒的話無隙可挑,陸時宴即便知道她故意的,也被噎住了。
不過眼見薑酒真的去脫蘇怡寧的病號服,他立刻出聲阻止了她:“住手,就這麼按摩,病號服臟了就換。”
薑酒住手,順手拉了個椅子過來坐下,再不坐下,她怕自己站不住。
昨天被折騰了大半夜,今天又折騰了一早上,她現在腿直打晃兒。
可惜對面陸時宴看到她坐下,臉色立馬變了,他眉眼陰驁的望著薑酒,沉沉命令道:“站著按摩。”
薑酒咬牙站起來,她就不信陸時宴一直看住她,大不了等他走了她再找機會休息,到時候就說拉肚子了,難道他連上衛生間的時間都不給她?
薑酒一邊想一邊撩起蘇怡寧的衣袖,開始給她按摩。
陸時宴想挑刺,卻發現薑酒手法很嫻熟,比專業的護工還熟練,而且她的按摩手法似乎比護工更勁道更有力。
明明看著小小的一個人,力氣卻不小。
陸時宴一時忘了說話,直到門外咆哮聲傳進來。
“薑酒,你給我住手,怡寧都這樣了,你竟然還跑到病房來欺負她掐她,你的心怎麼這麼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