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胭媚慘淡笑了笑。
“是,他想要,我不願意,他強迫我,我就反抗了,失手砸到了他的腦袋。”
“賤人!”
蘇韻看著裴胭媚那張狐媚子的臉。
這副看似柔弱實則堅韌的模樣,與裴溪一個德行!
她將所有的憤怒與仇恨都加諸在裴胭媚身上,抬手狠狠抽了她一個耳光。
裴胭媚被打得差點撲倒在地。
她勉強扶著牆,才支撐著沒有倒下。
在陸啟霆沒有脫離危險之前,她就是咬碎了牙,也得死撐到底。
她動不了蘇韻,但可以暫時拖住她。
於是她擦去嘴角的血,說道:“您這些年對我極儘虐待,其實是將對我小姑姑的嫉妒與仇恨,都付諸在我身上了吧?”
“我小姑姑嫁入陸家之後,搶了您的風頭,她比你貌美年輕,比你優秀能乾,不僅贏得陸家上上下下的稱讚,連您丈夫都對我小姑姑讚不絕口。”
“即使後來我小姑姑死了,但你還是將這份嫉妒加諸在我身上,折磨我,羞辱我,用阿Q精神勝利法來安撫你自己。”
一改從前的軟弱,今晚的裴胭媚格外強勢,甚至言語極其鋒利。
“蘇韻,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你瞞得很好,但整個陸家大宅誰不知道,你與你丈夫分居二十多年了!”
“獨守空房太寂寞了,所以你才嫉妒陸啟霆對我的寵愛,一次又一次置我於死地!”
嘴角帶著挑釁的笑,裴胭媚輕蔑看著蘇韻。
“但沒辦法,陸啟霆對我過於迷戀與寵愛,你那些手段根本沒用的!”
這些年,蘇韻把控著陸家大宅,沒人敢多議論半句。
現在,裴胭媚將她心底最不堪的傷疤揭開,甚至還極其惡毒撒上一把鹽。
驕傲如蘇韻,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幾乎失去理智。
“混賬東西!”
她像是個失心瘋患者,一把抓住裴胭媚的頭髮,狠狠的,將她的頭撞向牆壁。
裴胭媚不躲,也不反抗。
她任由蘇韻瘋了一般折磨她,毆打她,身上血跡斑駁,可她卻感受不到半點疼痛……
隻是在血霧中,她死死望向那扇緊閉的門,像是等待著什麼。
直到嶽琅推開了那扇門。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正在拍攝的記者,正好將蘇韻扭曲瘋狂的神色拍攝下來。
蘇韻手上沾了裴胭媚的血,正揚起在半空中。
而裴胭媚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她似乎沒料到有人敢闖進來,更沒料到是最會製造輿論的記者!
明明,她讓柳六守在門外,哪怕是陸啟權也不許進來!
看到裴胭媚慘烈的模樣,嶽琅的腦海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裴胭媚究竟想要乾什麼。
在陸啟權去打發那些記者離開時,裴胭媚趁著蘇韻不備,悄悄吩咐他去找幾個可靠的記者帶進來。
她不說為什麼做這些事情,隻保證自己絕對是在保護陸啟霆。
嶽琅承認自己的腦容量確實不太夠,隻能先按照裴胭媚的吩咐去找記者。
結果一進門,就是這樣血腥的場面。
天呐,裴胭媚傷成這樣,他回頭該怎麼給大哥交代?
蘇韻在媒體鏡頭面前,從來都舉止得體笑容溫柔,是整個豪門圈裡出了名的好人。
現在,她滿手鮮血,猙獰如母夜叉,别說記者,連嶽琅都大為震驚。
“拍什麼!你們在拍什麼!刪掉!都給我刪掉!信不信我弄死你們!”
嶽琅已經奔過去扶起了裴胭媚。
不等他開口,隻聽裴胭媚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用你全部的力量炒作這件事,一定要將蘇韻推上風口浪尖!”
“為什麼?”
嶽琅有點不解,甚至覺得裴胭媚這是在往火坑裡跳。
裴胭媚扭頭望向依然緊閉的搶救室大門。
“你到現在還沒看清楚嗎?啟霆體內不是普通的藥物,是毒,是蘇韻下的毒,她要徹底毀了他!”
“我沒有陸啟霆那樣扭轉乾坤的通天本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帶著蘇韻一起入地獄,從而給陸啟霆爭取反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