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遠茫然:“母親,這話是何意?”
孟老夫人將媒婆反映的情況告知,末了又道:“你現在姻緣不順,她也好不到哪兒去,她今年二十六,還嫁過兩次人,即使以後能嫁出去,也不可能嫁比我們家更好的人家。”
孟冬遠得知自己姻緣受阻,卻是鬆了一口氣,寬慰道:“母親,兒子這般年紀,不娶妻也可以,過兩三年,承章也到娶妻的年紀了,等您的孫媳婦進門,掌家之事就交給她。”
孟老夫人聞言,臉色沉了下來,承章又不是世子,掌家之事哪兒輪得到承章的媳婦?理應是承興的媳婦掌家,儘管她幾番敲打,兒子仍是偏心承章,但她也不會如了兒子的意,等兒子娶新的媳婦,由新媳婦進門掌家,過幾年承興娶媳婦,就將中饋交給承興媳婦。
她也不跟兒子吵,溫聲道:“你也不必氣餒,稍微降低點要求,你的婚事也不難,母親會給你物色好女子的,早些定下婚事,下半年成婚。”
孟冬遠:“……”
沉默片刻,他道:“有勞母親為兒子費心了。”
孟老夫人道:“你我母子,何須客氣?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孟冬遠應聲,向老母親告辭,出了榮福堂後,他憋了一肚子火卻又無從發泄,想他一把年紀,連婚姻大事都無法自己做主,母親讓他娶誰他就得娶誰,違抗母命就是不孝。
忽而,孟冬遠想起一個能讓他發泄不滿的對象,那就是小兒子孟承興,他看這心思歹毒的逆子不順眼許久,奈何母親護著,他連懲治這逆子都受到阻礙,如今母親不在跟前看著,他倒是可以找個機會懲治一番,反正這逆子此刻肯定沒有用功讀書。
孟冬遠一言不發到了孟承興的院子,下人上前行禮,他揮一揮手讓人退下,徑自往兒子書房的方向走過去,並阻止下人去通報,為的就是給那逆子一個措手不及。
他推開書房門,往書房裡望去,看到的畫面果真是沒讓他失望,逆子與貌美丫鬟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的,逆子臉上有被打斷好事的憤怒,丫鬟則是一臉驚慌。
孟承興沒想到來人竟是父親,臉上的表情由憤怒轉變為驚慌與尷尬,連忙將懷裡的丫鬟推開,拉好自己的衣襟,訕訕地問:“父親,您怎麼來了?”
孟冬遠陰沉著臉:“我恰巧經過你的院子,想起你祖母說你讀書很用功,每日從書院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讀書,就來考一考你的學問。”他瞥了眼已經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接著道,“沒想到你平時從書院回來後,就是這樣用功的。”
孟承興霎時間啞口無言,但他腦子轉得很快,馬上將責任推給丫鬟,撲通跪下:“父親,兒子知錯,都是這賤蹄子引誘兒子。”
丫鬟震驚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他主動的。
孟冬遠看了眼丫鬟,其實他心裡對兒子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也沒有重罰丫鬟,這丫鬟留著還有用處,便輕拿輕放處置:“念在你是初犯,扣三個月的月錢,下不為例,若有下次,定不輕饒。”
丫鬟懵了,忘了反應,本以為要逐出府,沒想到就扣三個月的月錢。
孟冬遠轉眼看兒子,不容置喙道:“你既然知錯,就帶上書本去祠堂裡跪著唸書,好讓列祖列宗都知道你是真的知錯了,保佑你通過靈山書院的考覈。去吧,我會讓人盯著你唸書。”
孟承興又驚又愕,心底抗拒,卻又無從反抗,隻好應道:“是,父親。”
孟冬遠瞧見逆子憋屈了,心裡也舒暢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