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忍了一晚上,現在忍無可忍,譏誚地嘲諷:“這就是你要的獨立和自由?連照顧好自己都做不到,不怕什麼時候爛在公寓都沒人發現?”
他故意毒舌,言辭極儘刻薄。
穆晚晴耷拉著臉,因為身體太難受,不想迴應。
她從小到大很少生病的,像這樣的重感冒更是頭一回。
想來,許是因為最近過得亂七八糟,煩心事太多,睡眠不好,心情抑鬱,再加上突然得知生母有了訊息,深埋多年的心理創傷又被揭開——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文湛見她一聲不吭,愈發來火,可見她臉色緋紅,嘴唇慘白,實在病得不輕,又懶得計較了。
轉身走開,他想著眼不見為淨。
穆晚晴見他走了,暗暗鬆了口氣,閉上眼眸渾渾噩噩地陷入昏睡。
吊瓶是什麼時候打完的,她毫無知覺。
隻知道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而身邊依然沒有那人。
應該是回去了吧。
畢竟,兩人都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人家沒理由還守她一夜,能送她來醫院已經仁至義儘了。
誰知剛從床上起身,迎頭落下一喝:“起來做什麼?你就不能安分一點?”
穆晚晴聞聲抬頭,隻見這人佇立在眼前,冷眉冷眼,渾身寒意。
她吞嚥了下,嗓子依然火辣辣得難受,嘴巴動了動才發出聲音:“你……怎麼還在?”
文湛一聽這話就來火!
人是他送來的,難道不得負責送回去?
他想罵,又覺得白費口舌,於是手一抬,沒好氣地道:“吃飯!”
穆晚晴這才明白,原來他是出去買早餐了。
堂堂顯赫的文家三少爺,居然一大早去給她買早餐了。
有些受寵若驚,她又緊緊皺眉吞嚥了下,等疼痛緩解才說:“謝謝……”
文湛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看到她就一肚子火,隻想罵人。
穆晚晴也感覺到了,知道他恨自己,於是很有自知之明地道:“我今天好受些了,謝謝你照顧我一晚……你要上班了吧,我……等會兒自己可以回去……”
文湛原本想送她回去後再去忙自己的事,可聽她句句話都在逐客,脾氣一來也不想多管閒事了。
“這是藥,用法用量上面寫得很清楚。放心,我今天要出差,沒時間管你死活,隨便你他手一抬,將裝著藥的塑料袋往她懷裡一扔,冷冷地交代完畢,沒等她迴應,人便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穆晚晴腦子反應有點慢,等突然想起什麼抬眸看去,那人已經消失在門外。
——法院那邊等著審離婚官司,他今天出差,這得什麼時候回來?
本來起訴離婚最快程式也得兩三個月,他若是不配合,每次都藉口外出的話,隻怕會拖得更久。
穆晚晴僵在那裡,心又彷徨了。
他是不是故意的?
艱難地喝了小半碗粥,她實在吞不下去,喉嚨處就像豎著幾排刀片似的,每一次吞嚥都是淩遲之痛。
她從未有過這樣嚴重的感冒,簡直就像死過一遭。
剛吞下藥片,手機響起,葉歡打來的。
“你怎麼樣了?好點沒?”
穆晚晴用公鴨嗓回覆:“好點了……在醫院,正準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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