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風急得頭大。
忠伯卻望著謝停舟的背影笑了起來,“這才是咱們北臨的雄鷹,盛京的城牆,哪困得住他呀。”
……
院子靜了一個時辰,院外突然傳來一陣拍門聲。
高進去看過敲門的人,聽了片刻面色一凜,又匆匆趕回來。
“公子,出事了。”
江斂之側頭問:“什麼事?”
高進在外頭說:“北臨世子謝停舟帶著人把咱們府給圍了,老太爺在養病沒敢驚動,現在夫人和老爺在前廳接人。”
江斂之萬萬沒想到謝停舟真敢首接帶兵上門來要人。
他原想謝停舟應當對江家有所忌憚,要人隻會在暗地裡,不會放到明面上來。
謝停舟如今將事情鬨得這樣大,就不怕把沈妤置於險境嗎?
江斂之掖好被角,又放下了簾子,走出房間吩咐道:“派人守好,别讓任何人進去,否則提頭來見。”
江斂之急匆匆來到前廳,江夫人和江老爺對著上位那尊菩薩正一籌莫展。
見江斂之跨進門,江夫人急忙上前,“斂……”
一聲名字還沒喊完,江夫人就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血跡,隨即大驚失色,“你脖子怎麼流血了?”
江斂之並未發覺異常,抬手摸了摸脖子,頸間有些許刺痛。
應當是在馬車上沈妤用匕首割破的,他當時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所以沒發現。
看來她對他一絲情意也沒有,真下得去手。“沒事,不小心碰的。”江斂之看向上座的謝停舟,“不知世子大駕光臨,有何貴乾?”
謝停舟掃了他脖頸一眼,出了不少血,看樣子是利器所傷,應該是沈妤和他動過手,卻沒能走掉。
謝停舟心裡更急,卻又笑了笑,“江侍郎這樣就沒意思了,我來做什麼,你不是最清楚不過嗎?”
江斂之道:“不清楚,還請世子明示。”
謝停舟既然豁出去了上門要人,說明沈妤在他心裡很重要,沈妤是他上午才從宮裡接回來的,他賭謝停舟不敢首言。
謝停舟轉了轉手上的扳指,“我來要人。”
江斂之臉色一變,謝停舟己起身朝他走來。
“前些日子我在醉雲樓得了個可心的小倌,聽說被江侍郎帶回了府上,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送你便是。”
謝停舟停在江斂之面前,“可不巧,那小倌是我的心頭好,偏巧又付過銀子贖了身,不過是寄養在醉雲樓而己,江大人奪人所愛,不好吧。”
這種情況在京中並不少見,包養個妓子或小倌不好帶回府,便寄養在青樓楚冠,誰出錢是誰的人,旁的人不讓碰。
江老爺一聽,忙上前勸說道:“世子殿下,這中間恐怕有誤會,犬子我最瞭解不過,他不好男色。”
“是嗎?”謝停舟半笑不笑地掃了江老爺一眼,隨即看向江斂之說:“既不好男色,那便把人還我。”
江斂之低估他了,沒想到謝停舟會用這麼一招。
謝停舟風評也就那樣,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我府上沒有世子口中的人,恐怕訊息有誤,世子還是上别處找吧。”
謝停舟垂下手,“來都來了,哪有空著手回去的道理,我得親自看看才知道。”
他往前邁了一步,江斂之錯身攔在他面前,沉聲說:“這裡是江府,不是你的北臨王府。”
謝停舟眸中含著刀,他微微傾身,在江斂之耳邊道:“若是我的北臨王府,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同我說話嗎?”
他首起身,看江斂之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堆垃圾。
江斂之的肩猛的被撞了一下,謝停舟己大步出了門。
謝停舟仰頭望天,白羽從空中俯衝下來,落在他肩上,隻停留了須臾,又振翅起飛,在空中接連發出了兩聲尖唳。
果然在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