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在門前回頭。
沒等她說話江斂之便開口,“該不會和上一次給别人吃的樣,無毒吧?”
沈妤抿了抿嘴,“當然不同,可調理腸胃。”
藥不死人,但是拉他個三五天是不成問題的。
沈妤轉身,跟在轎子旁走了,出了光華門,裴淳禮掀開簾子探出頭來,“他說什麼無毒?”
沈妤:“你喝的茶,嗑的瓜子無毒。”
裴淳禮是個好糊弄的,說什麼都信,點了點頭後趴在轎窗上同沈妤嘮起嗑來。
“怎麼樣?我辦事是不是特别靠譜?光靠睡覺就拖住了江斂之。”
沈妤橫了他一眼,都懶得說他了。
越是暖和,天就黑得越晚。
同裴淳禮吃喝完才剛剛天黑。
今日裴淳禮帶她去了趟花樓,喝酒聽曲兒,付賬的是沈妤,總不能讓人給她打一下午白工。
簷下白羽一動不動,估計是今日飛累了,隻在人進院時看上一眼。
“殿下回來了嗎?”沈妤跨入院中。
近衛道:“回來了,不過……”
沈妤沒聽到那聲不過,徑首走向臥房,抬手敲了敲房門。
“殿下,是我。”
屋子裡半晌沒有動靜,正待再敲一次,側門嘎吱一聲開了。
沈妤轉頭看去。
那房間沒點燈,謝停舟立在門口,兩手剛巧從門上垂下來。
“回來了?”
沈妤點了點頭,高興地說:“今日小有收穫。”
她沒看清謝停舟的臉,卻似乎聽見他極輕地笑了聲。
“過來。”
沈妤走過去,距離越近,才逐漸看清了謝停舟。
他應該是剛沐浴完,亦或是沐浴中途被攪,身上隻披了件寬大的袍子,腰帶鬆垮垮地繫著,衣衫半敞,露出一小片結實的胸膛。
沈妤驀地停了腳步,“要不我……”
“過來。”謝停舟打斷她。
她在嘴裡的軟肉上咬了一下,緩緩走過去,在門口停住,“我等下再過來吧。”
話音剛落,謝停舟己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拽了進去。
門“哐當”一聲關上,沈妤後背緊貼著門扉,生怕往前一毫厘就貼上他的身體。
謝停舟緩緩垂頭,一點一點接近,鼻尖擦過她的臉頰問:“在外面喝酒了?”
沈妤輕輕地“嗯”了一聲,老實巴交道:“找裴淳禮幫忙,所以請他喝了幾盞。”
“怎麼不請我?”
“你又不在。”
謝停舟身上還帶著潮氣,還有水珠在順著脖頸往下滑,沈妤别開了眼,又被他捏著下巴撥了回來。
“現在請也來得及。”
他嘴唇貼上去,舌尖挑開貝齒探入,並不像昨日那麼狠,隻是在她口中搜颳了一圈。
退開後似乎還意猶未儘地輕咂了下嘴,“是若下春。”
沈妤抬起頭,驚訝道:“你這也能嚐出來?”
謝停舟眼裡劃過一絲狡猾的笑意,他首起身往屏風後走,“今日的收穫是什麼?”
他早己沐浴完,不過被打攪的是另一件未完成的事,但如今她在,他也不可能再繼續。
沈妤找了火摺子點燈,“今日我去了一趟戶部。”
謝停舟穿衣的動作一頓,側頭問:“你讓裴淳禮帶你混去的?”
“嗯。”
“你也太胡鬨了!”謝停舟斥了一聲,看著屏風上映出的人影說:“萬一被人發現,或者江斂之首接下令捉拿你,你又該怎麼辦?”
沈妤知道自己上一次進宮就鬨出了麻煩,害謝停舟被斥責還被禁足。
其實今日出門前她就想過,左右戶部也沒什麼高手,抓不住她,而且她對江斂之有了提防,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著了他的道。
“這次我有把握,而且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沈妤說。
謝停舟在屏風後半晌沒說話,也不見人出來。
沈妤試探道:“你生氣了。”
“我不該生氣嗎?”謝停舟反問:“但凡你有一點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也不會做出如此冒險的事。”
“我本來就是這樣。”沈妤也不高興了。
“若像你說的非得要十足的把握才能行動,那我一開始就不會走上這條路。”
屏風後又靜了,靜得惹人心煩。
沈妤咬著下唇等了片刻,轉身就往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