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被陸晏州從後面按住脖子,唇就被堵住了。
好在對方隻是稍觸即離,薑婉晚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真甜!”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饒是自詡比這個年代的人開放的薑婉晚臉色爆紅,連脖子都變成了紅色。
隨即又很快鎮定下來,好歹自己也是看過各種視頻的人了,怎麼能被陸晏州一句話調侃的臉紅脖子粗呢。
“那現在怎麼辦?”
見薑婉晚努力鎮定下來,眼神也不再飄忽,陸晏州嘴角上揚。
“那還不是得看晚晚你負不負責!”
薑婉晚嗔怪的瞥了一眼他,“我跟你說正事呢!”
“我也說的是正事,一切都以你的意見為主。
你想公開就公開,你想繼續瞞著,我就隻好繼續擔著這個不負責任的罵名了唄!”
陸晏州這話雖然是帶著說笑的成分,但的確是他心中所想。
薑婉晚又哪裡能不知道,他是故意說的這麼輕鬆,無非就是不想讓自己多想。
“那你今晚回家問問叔和嬸子,什麼時候我正式去拜訪唄!”
對陸晏州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愧疚在的。
這些日子陸晏州對自己怎麼樣,她看得清清楚楚,她覺得也有必要親自上門解釋清楚。
當時兩人剛剛處上對象,她其實不願意公開就是想著到時候兩人不合適選擇分開,在村裡少點流言蜚語。
她也明白自己矯情了,但是這個年代保守,她怎麼也的等到可以回城之後才會離開青山大隊。
她也是實在是不想整天活在八卦的中心,讓陸晏州保密也實在是自私了點。
可當初誰又能知道陸晏州這麼好呢!
“真的?”陸晏州咧著一口大白牙,笑的傻裡傻氣。
薑婉晚見狀,在他殷切的目光中堅定的點點頭,臉上的笑容也不自覺的越來越大。
得到肯定的答案,陸晏州彎腰雙手緊緊地箍在她的纖腰上,輕而易舉的就把人抱起來轉了好幾圈。
嚇得薑婉晚驚叫連連,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不放,陸晏州才哈哈大笑的把人放下來。
陸晏州還想要膩歪幾句的時候,旁邊傳來一陣惱怒的聲音。
“小叔,你乾啥欺負我的薑姐姐?”
狗蛋兒邊說邊跑過來,把兩人分開,甚至還伸手擋在了薑婉晚的身前。
大有一定會保護薑婉晚不受傷害的樣子。
嗯,就算是小叔也不不可以欺負他的薑姐姐。
陸晏州現在心情不好史無前例的好,不想跟狗蛋兒計較。
大手重重地狗蛋兒的腦袋上摸了摸,“我怎麼會欺負我對象呢!以後别叫薑姐姐了,叫薑阿姨吧!”
終於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了,哼,臭小子毛都沒長齊就知道惦記他媳婦了。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叫小嬸!
瞥了一眼小姑娘紅紅的臉蛋兒,還是算了吧,他怕小姑娘害羞不理他就慘了。
狗蛋兒還呆呆傻傻的有些沒反應過來,小小的腦袋還沒想明白,怎麼明明是他未來的媳婦,怎麼就成了小叔的對象了。
“哇哇哇……”
於是乎狗蛋兒前所未有的大哭特哭,哭的可傷心了。
薑婉晚本來想安慰狗蛋兒兩句,蹲下身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狗蛋兒臉上不知道在哪裡蹭的土。
被眼淚沾濕,變成了一條條黑色的線條。
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於是,狗蛋兒哭的更傷心了,怎麼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就是屎蛋兒這個親哥哥都拿他沒辦法。
薑婉晚給了陸晏州一個眼神,你惹哭的你自己哄!
陸晏州無法,又被他哭的腦袋疼,隻好說道:“我去大隊送豬草吧,你牽著這個臭小子下山吧!”
“好吧。”反正都決定要公開了,也不在乎他去給自己送豬草了,薑婉晚答應了下來。
狗蛋兒哭聲一頓,邊吸溜著眼淚邊給了自己小叔一個白眼,把手塞進薑婉晚的手裡哭哭啼啼的下山了。
薑婉晚把他送到家門口,結果這孩子死活不肯回家,非要跟著她回家。
哄又哄不好,薑婉晚沒辦法隻好蹲下身試圖跟狗蛋兒講道理。
“狗蛋兒,你跟薑姐姐回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們約法三章,你不能哭,薑姐姐就帶你回家,還給你做你喜歡吃的糖葫蘆怎麼樣?”
“真的?”狗蛋兒總算不再嚎了,抽噎著看著她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薑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
“嗯,那好吧,我暫時先不哭了!”
想起上次吃過的糖葫蘆,狗蛋兒勉為其難的決定暫時先不哭了。
可是他還是好傷心啊,好難過啊!
但凡他要是聽過後來的那些短視頻裡面各種形容詞,都會形容自己的心就像是破了洞一樣疼。
見他答應不哭了,薑婉晚吐出一口濁氣,總算是可以哭了。
沒想到平時乖乖巧巧格外聽話的狗蛋兒,哭起來竟也是這樣難搞。
果然,小孩子不哭都是天使啊!
牽著狗蛋兒回了家,薑婉晚兌現承諾,讓狗蛋兒坐在屋簷下,自己進屋從空間裡拿了點之前放進去的山楂,又拿了點白糖。
“走吧,做糖葫蘆去咯!”
狗蛋兒也不說話,抽抽嗒嗒的跟在她的身後,進廚房幫忙去了。
很快陸晏州就把自行車給送了回來,跟薑婉晚說了兩句話,喊上狗蛋兒準備回家,狗蛋兒無論怎麼都不走。
還時不時的衝著他哼來哼去,看得陸晏州手癢癢,真想揍這小屁孩的小屁股一頓。
“行了,他不走就不走吧,讓他在這玩一會兒,你自己回去吧!”
見薑婉晚都這麼說了,他隻好一步三回頭,竟也捨不得離開了。
奈何他看了好幾眼,小姑娘都在忙活著手裡的事情,根本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狗蛋兒抱著薑婉晚的一條腿,衝自家小叔做了個鬼臉。
陸晏州又好氣又好笑,遞給他一個你等著的眼神,轉身大步離開了。
魏明月他們回來的時候,見到狗蛋兒也在,看他跟個小花貓似的,紛紛說著話逗他玩。
看他不似往常活潑,魏明月衝著薑婉晚擠眉弄眼,“狗蛋兒這是咋了?”
一雙含笑的眼睛滿是八卦,薑婉晚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想著魏明月知道她跟陸晏州處對象的事情,便言簡意賅的大概說了一遍。
魏明月頓時笑的直不起來腰,“哈哈哈,小狗蛋兒這是傷心未來的媳婦被别人搶走了啊!”
聽著她魔性的笑聲,一大一小紛紛瞪著她不說話。
笑夠了的魏明月,被兩人瞪的有些不自在,也察覺到自己剛才好像笑的有些太放肆了一點。
連忙賠笑道:“我沒有嘲笑你們的意思,撲哧……”
對上了狗蛋兒乾淨純潔的大眼睛,還有花貓似的臉,還是沒忍住又笑了起來。
正在薑婉晚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廚房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
“薑知青……”
見到來人,薑婉晚笑了笑,“陸二嫂你怎麼來了?”
陸二嫂笑著從手邊挎著的籃子裡,把手中的菜撿了出來。
“婆婆讓我來給你送點菜,”
又指了指狗蛋兒,“順便來接這個皮狗子,不好意思啊,狗蛋兒一定給你添麻煩了吧?”
“啊呀,你跟嬸子也太客氣了吧,三天兩頭的給我們送菜。”
也許是想著陸母已經知道自己揹著她跟她兒子談戀愛,薑婉晚有一點不好意思。
“嗐,這蘿蔔家裡都吃不完,又不多貴重,平時狗蛋兒他們幾個也沒少給你添麻煩。”陸二嫂笑眯眯的。
她心裡清楚薑婉晚對兩個兒子還有侄子們好,甚至有時候有點好東西也不忘了她家寶珠。
就像她婆婆說的那樣,說到底還是自己占了别人的便宜,這點子菜也算不得什麼。
狗蛋兒把嘴裡剩下的糖葫蘆嚥下去,小聲的叫了聲“娘”。
“嫂子你哪裡的話,狗蛋兒他們可懂事了。”
這話薑婉晚說的一點都不假,陸家的幾個孩子懂事又有禮貌,她很喜歡。
“娘,你嚐嚐,這是薑姐姐專門給我做的糖葫蘆,可好吃了!”
狗蛋兒一遍舔舔嘴,一邊把手裡的糖葫蘆往唸的嘴裡送。
陸二嫂看了眼薑婉晚有一些不好意思,摸摸狗蛋兒的頭,“你吃吧,娘不喜歡吃。”
才怪!
狗蛋兒知道自己娘說謊,舉著糖葫蘆不放非要她嘗,“娘,快點真的很好吃的!”
薑婉晚順手從搪瓷缸裡遞了一串到陸二嫂面前,“嫂子,你嚐嚐唄,我自己做的,沒花錢。”
陸二嫂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嫂子你就拿著吧,你瞧小晚做了那麼多呢!”魏明月知道薑婉晚不是那種假客氣的人,於是也笑著勸道。
不管薑婉晚和魏明月怎麼勸,陸二嫂都不接。
薑婉晚隻好又放了回去,沒有勉強她。
倒是狗蛋兒一直舉著小手,不放棄。
陸二嫂想到平時婆婆說的,孩子願意把東西分享出來的時候,他們就拿著,也免得孩子以後小家子氣摳門兒。
長大了也覺得做長輩的什麼都不需要,所以就低頭小小的咬了一口。
“嗯,真好吃是。”
果不其然,見她吃了狗蛋兒才開心起來。
臨走的時候,薑婉晚又拿了好幾串糖葫蘆,讓狗蛋兒帶回去給哥哥弟弟妹妹吃。
見狀,陸二嫂很不好意思,有心想讓兒子不要拿,可是兒子都已經開心的拿在手裡了。
看出她的不自在,薑婉晚笑了笑,“嫂子,我聽狗蛋兒說你醃的鹹鴨蛋最好吃,你啥時侯有空能不能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