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汝安看都不看他一眼,對著虛空中十三公的魂影說道:“你做了鬼,也不怎麼樣嘛。”
說著輕輕一握拳,魂影便消失了。
進來的人驚道:“牽魂引!你是魔還是巫?”
那汝安這才看向他:“你就是那家的供奉,郭青鬆?我聽說過你,離宗師隻差一線,是吧?當年那家請你,是想撿個便宜,以為你就在宗師邊緣,養你幾年,等你突破了,那家就和其它幾家一樣也有宗師護持了。可沒想到,養了你這麼多年,你還是那個樣子。”
郭青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道:“你說的不錯,我離宗師的確還差一步。但論殺人術,我未必比宗師差。”
“你以為宗師就能殺我了?”那汝安搖頭道。
郭青鬆眯起了眼睛,有點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
魔巫手段詭異神秘,的確讓他有所顧忌,但通常魔巫以魂修為主,肉身強度一般,武道高手隻要有所防備,並非沒有勝算。
但這個年輕人卻如此自信,好像連宗師都不放在眼裡。
宗師啊,郭青鬆跨了幾十年沒跨進的門檻,他憑什麼如此蔑視?
難道……
“你想不想突破宗師?”那汝安突然問道。
郭青鬆身體不自覺地震了一下。
“我可以幫你,一夜成就宗師。隻要你殺了他!”
那汝安一指那希堯。
郭青鬆看向那希堯,眼裡露出幾分狂熱和癡迷。
那希堯顫聲道:“你……你……你可是我們請來的供奉!這些年,那家待你不薄!”
郭青鬆沒有說話,沉著臉往前走了幾步。
那汝安哈哈大笑:“識時務者為俊傑!郭青鬆,殺了那希堯,我幫你突破宗師。以後,你就不僅是那家的供奉了。我會讓你名震京華!”
郭青鬆的眼皮抖了抖,眼裡那種興奮的光彩更加濃鬱了。
他走到那希堯的面前。
那希堯閉上了眼睛。
他親自請來的供奉,當然知道是什麼實力。郭青鬆動一動手指,他就沒命了。
郭青鬆動手了。
他拍出一掌,這一掌凝聚了他的畢生功力。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一掌不是拍想那希堯,而是那汝安。
那汝安就在那希堯旁邊,也就等於在郭青鬆的面前。
準宗師的全力一掌,而且距離如此之近,幾乎不可能躲開。
郭青鬆相信,哪怕宗師當面,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果然,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那汝安的身上。
那汝安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砰一聲撞在牆上,然後沿著牆壁緩緩滑落到地上。
人們看見他的胸口整個塌陷下去,已經不可能活了。
“郭師傅!”那希堯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聲音裡有些感動,“原本我當擔心無人能降服他,故讓犬子汝平去白塔寺請高人來助陣。沒想到汝平還沒回來,他就突然發難,要不是郭師傅臨危不懼,大顯身手,今天那家就要遭殃了!”
郭青鬆一抱拳:“那家主,我是您請來的供奉,别說那家待我不薄,就算再差,我也不至做出這種畜牲都不如的事情來。”
那家的其他人終於都鬆了一口氣,紛紛誇讚道:“郭師傅義薄雲天,令人敬佩!”
有人便提議,把那汝安碎屍萬段,以給七老爺和十三公報仇。
那希堯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汝安,搖頭歎息道:“養狼為患,也是我的錯。人都死了,就算了吧。”
這時候下人進來向那希堯稟報:
“家主,外面有個人說是要來參加我們的家族會議。”
那希堯一愣:“誰?我們那家還有誰沒來嗎?是不是白塔寺的高僧來了?”
“不是和尚,也沒見到汝平少爺。那人說他姓李。”
“姓李?”家族會議搞成這樣,那希堯哪裡還有心情會客,不耐煩地說,“轟出去!轟出去!媽的,什麼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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