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給蕭鳴鶴治病?
這可是宗師啊!
都說宗師不可辱,而這位李公子這麼傲的脾氣,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宗師,很可能被一巴掌拍死的。
侯老闆認定了這是白家的陰謀,白方興根本不想和李沐塵賭醫術,而是想借蕭宗師的手來除掉李沐塵。
“哦,我已經知道了。”蕭鳴鶴顯然已經得到了下人的彙報,微微一笑,朝白方興身後的人看去,看了一圈,似乎有些失望,最後目光落到李沐塵身上,“這位就是李公子吧?”
李沐塵點點頭:“不錯,我就是李沐塵。”
白方興說:“既然蕭宗師已經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我們還是進去看看老爺子吧。”
蕭鳴鶴卻阻止道:“白道長,我敬你是白雲觀的全真高人,也尊重你們白家,可你拿我父親的病來和人打賭,是不是有點過了?”
白方興沒想到一直在後園的蕭鳴鶴,對前面發生的一切竟然瞭如指掌,已經知道了他和李沐塵打賭的事情。
他臉色變了變,有點尷尬的笑笑,說:“蕭宗師,也就是讓他一試,你放心,有我在身邊,蕭老爺子絕不會出差錯的。”
蕭鳴鶴沉著臉說:“要給我爹看病,至少也要有這個資格吧,哪能隨便來個人就讓他看的?”
又上下打量了李沐塵幾眼,眼神裡帶著幾分疑惑,說道:
“我聽說最近南江出了個李沐塵,風頭極盛,號稱南江第一宗師,不會就是你吧?”
“原來我這麼出名,連京城都有人知道了。”李沐塵笑道。
蕭鳴鶴搖頭:“不對吧,南江第一宗師,身上怎麼沒有一絲真氣浮動呢?不會是假冒的吧?”
說罷便突然就是一掌,拍向李沐塵的胸膛。
蕭鳴鶴出手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連白方興都沒看出來,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他嚇了一跳,如果蕭鳴鶴把李沐塵打死了,這場賭局固然不用再賭下去,白家也就立於不敗之地。
但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李沐塵走進百草堂,雙方賭鬥的事,很快就會傳遍京城,如果李沐塵死在這裡,所有人都會懷疑是白家害死了李沐塵,到時候,白家就百口莫辯了。
李沐塵站在那裡沒有躲。
蕭鳴鶴一掌,結結實實拍在了李沐塵的胸膛上。
沒有一點響聲。
屋子裡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撲的響。
這可是宗師啊!
宗師一掌,力道何止千鈞,哪裡是血肉之軀能夠承受的?
這李沐塵,應該骨頭都碎了吧?
隻有林曼卿,安靜地站在一旁,神色自然,一點兒也不擔心。
蕭鳴鶴一掌拍在李沐塵胸口,眉頭卻皺了起來。
他比屋子的所有人都更震驚。
因為,他發現,自己這一掌的力道,不知道去了哪裡。
蕭鳴鶴沒從李沐塵身上發現任何武者的氣息,所以這一掌隻是試探,當掌心觸及李沐塵胸前衣衫還沒有感覺到對方發力反抗的時候,他就打算收力了。
但他卻意外的發現收不回來,竟然結結實實地拍在了李沐塵身上。
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沒控製好,失手了,大概率李沐塵是被打死了,也因此而有幾分惋惜和自責。
可當他看見李沐塵那似笑非笑的臉,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李沐塵沒事。
有事的是他自己。
蕭鳴鶴的手掌貼在李沐塵胸前,掌力已經發出,卻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怎麼可能?
站在那裡硬接宗師一掌,毫髮無傷,這人莫非已經到了金剛不壞的境界?
蕭鳴鶴吃驚的看著李沐塵,竟忘了把手掌收回來。
一個大男人,把自己的手放在另一個男人的胸口,一動不動,這看起來多少有些怪異。
但蕭鳴鶴不動,旁人也不敢問。
直到林曼卿一聲帶著三分慍怒七分醋意的嬌斥:“敢吃我夫君的豆腐!”
便見她一抬手,指尖白光一閃,繞過蕭鳴鶴的手臂。
蕭鳴鶴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縮手,半截衣袖跌落在地上,小臂上多了一圈細細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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