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一口氣說的話有些多,容淵說完便捂著嘴咳嗽了起來。
蘇靈正若有所思的想著,怪不得仙殿在看到那些話本子後為何瘋了似的查封書局,原來是她果真試探出了一些仙殿的馬腳。
見容淵咳的臉上泛起了微紅,她拋開那些念頭連忙上前撫背。
“師弟,你怎麼了?”
容淵咳的停不下來,蘇靈有些焦急的在儲物戒指裡翻找起了丹藥,她不知道容淵到底是為何而咳,便一股腦將丹藥全都拿出來了。
看到蘇靈滿心滿眼的關心,一如曾經那個模樣,容淵按壓住胸腔的難受,一把抓住了蘇靈的手腕,製止了對方的動作。
他有些喘息的說道。
“師姐……你明知是我害了玄淩宗,又……又為何還是對我如此好?”
容淵眼尾殷紅,質問的眼神帶著某種執念和希冀,墨綠色的瞳孔讓他像一隻渴望被收留的小獸般可憐兮兮。
蘇靈微微歎息,她湊近了容淵幾分,伸手捧住容淵的臉頰,鼻尖抵在容淵的鼻尖上,聲音輕柔卻不容置疑。
“師弟,龍族保衛九州對抗魔族卻被小人所害,是它們識人不清不夠小心嗎?玄淩宗收留你做雜役弟子惹來無妄之災,是玄淩宗不該收留龍族後裔嗎?你在玄淩宗暴露引來仙殿痛下殺手,是你不夠謹小慎微嗎?”
“害死玄淩宗的,是那五個人無儘的貪念和對眾生高高在上的蔑視,而不是被追殺的你,他們已經讓你失去了同族,還剝奪了你活在陽光下的權利,為何他們犯錯之後,你要覺得這是你的錯?”
“你,你們,我們,都是仙殿的受害者。師弟,若這世間有不公不義之徒,那我們就讓這不公不義之徒消失在這天地間,相信師姐,師姐一定會讓那五賊得到整個修仙界的審判。”
蘇靈的眼神沉穩且堅定,讓容淵那不安穩了一百多年的心像是找到了歸處,一下子落了下來,就連胸前的難受都消失了。
他定定的看著蘇靈的眼睛,突然一字一句問道。
“師姐,那年後山的問題還作數嗎?”
蘇靈微微怔愣,她反應了兩秒才知道容淵在說什麼,霎時點點緋紅爬向她的耳根。
她眼神沒有閃躲,依然堅定。
“作數,師姐的承諾永遠都作數。”
就在她話音一落時,容淵直起身子,手裡多出了一個鈴鐺,蘇靈隻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鈴鐺不就是當年她放在箱子上的那個?沒想到容淵居然一直將它帶在身上。
容淵將鈴鐺拿在手裡,在蘇靈面前輕輕搖動了起來,清脆動聽的鈴聲響徹紫境空間,就連天空上慵懶的雲朵,似乎都多了些雀躍。
蘇靈和容淵兩個人站在那裡四目相對,他們沒有說話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而那個答案終於穿越了百年的時空,傳達給了提問的人。
蘇靈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她手指一動,容淵手中的鈴鐺就飛到了她的手裡。
她看著那鈴鐺,有些自得道。
“看來師弟是愛慘了我,才會生命攸關之時還記得要將這定情信物帶走,看在師弟如此癡情的份上,師姐就告訴你一件好訊息。”
見容淵一錯不錯的看著她,蘇靈開口道。
“玄淩宗的大家還沒死。”
轟——
此話一出,像是一顆炸彈在容淵的腦海中炸了開來,他眼中皆是不敢置信。
“師姐?他們怎會沒死?師弟曾經回去看過一眼,玄淩宗早已夷為平地,什麼都沒有了。”
提起昔日的玄淩宗,蘇靈也收起了幾分笑意,她一邊回憶著,一邊將容淵不知道的事紛紛娓娓道來。
“那就要從你離開宗門那日說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