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是肯定跑不了的,山海關通往遼東外面的門是由自己的親信帶人守著,他們想出門,門都沒有,強攻就更不可能了,真打隻有死路一條。
造反,或者殺了自己,以他們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
他們手下的確有一批精銳的士兵,或者說是他們精銳的手下,但能有什麼用呢?面對自己的士兵,他們一樣是毫無勝算。
所以自己一點都不著急,慢慢收拾他們也就是了。
看了幾份卷宗之後,李剛隨手將一份證詞扔在桌子上,冷笑著說道:“看看他們做的這些事情,簡直不知所謂,殺十次都不足惜。”
老錢頭笑著說道:“少將軍也說了,凡是和這次的案子有牽連的,全部都殺掉。”
冷哼了一聲,李剛說道:“他說的可不是和案子有牽連的吧?他的原話應該是隻要不聽我話的反對我們家的就全部都殺了,正好趁這次機會將山海關打造成鐵板一塊。”
老錢頭搖了搖頭說道:“大人你誤會少將軍了,少將軍不是這麼說的。”
“我還能誤會他?”李剛瞪著眼睛說道,“他是怎麼說的?”“少將軍說了,凡是反對李家的和大人作對的,全部都與這次貪汙案子有關,既然都與貪汙的案子有關,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自然應該全部砍頭。”
“我就說吧!”李剛冷笑了一聲說道。
“大人,我覺得少將軍說的對。”老錢頭低著頭說道。
李剛看的老錢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這麼乾的好處,山海關上下全部都歸我統管,無論是打皇太極還是鎮守,我都有信心。”
“這些人全部都是軍中的蛀蟲,死不足惜,殺他們我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可一次殺了三位副總兵,整個遼東的將領官員要去掉一半,還牽扯到了其他人,這麼大的案子,怎麼向朝廷交代?”
老錢頭臉上頓時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李剛瞪著老錢頭說道:“李恒那個臭小子是不是給你留了什麼辦法了?”
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老錢頭抬起頭苦笑著說道:“少將軍說了,朝廷如果覺得難辦,那就别辦了,直接掀桌子。”
李剛搖了搖頭,沒有附和李恒的話,現在掀桌子,不是時候。
老錢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少將軍說了,他馬上會回到京城去,有他在京城作為人質,朝堂上的人不會把咱們家怎麼樣的,尤其是皇帝,不會難為您的。”
“即便殺的人多一些,但是隻要有證據,皇帝就不會怪罪,所以您可以大膽的去做,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沒有人敢動李家。”
“唉!”李剛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錢頭以為李剛還沒有下定決心拿出了一份密報說道:“大人您看看吧,這是剛剛送過來的,朝廷真的沒有心思管咱們。”
李剛沒有去接,而是抬起頭說道:“什麼事情都靠兒子,我這個父親是不是做的很失敗?”
“大人,話不是這麼說的,”老錢頭連忙搖頭說道,“正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大人和少將軍配合得相得益彰,怎麼可以說失敗呢?”
“再說了,少將軍也是大人的種,少將軍能有現在的英明睿智,全都是大人教導有方,少將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大將軍應該高興才是。”
“對,你說的沒錯。”李剛點了點頭,大笑的說道,“按照他說的去辦,明天一早讓丁滿帶著人去抓人,把所有人全都抓起來抄家,本官這次要讓山海關上上下下都姓李。”
“是,大人。”老錢頭興奮的答應道。
李剛捋著鬍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伸手接過了老錢頭遞過來的密奏說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麼?難不成京城又出事兒了?”
老錢頭搖了搖頭說道:“京城沒出事,是農民軍那邊出了亂子,熊文燦被治罪,被砍頭了。”一邊說著老錢頭,一邊搖頭歎氣。
李剛伸手接過了密報,面容嚴肅的翻看了一遍,良久之後歎了一口氣,神情有些複雜的說道:“時也,運也,命也,還有什麼其他的事嗎?”
“有,”老錢頭點了點頭說道,“大人請過目。”
李剛伸手接了過來,快速的翻看了一遍,這份密奏上寫的是楊嗣昌。楊嗣昌在十月一日抵達湖廣襄陽行營,隨後便積極展開部署,以圍剿張獻忠。
楊嗣昌麾下的總兵左良玉在川東夔州府太平縣(今四川萬源)瑪瑙山大敗張獻忠,楊嗣昌報捷戰果“斬馘三千六百二十,墜岩穀死者無算。”
張獻忠的妻妾高氏等和軍師潘獨鼇都被俘虜,押往襄陽。崇禎帝聞訊大喜,不僅加封左良玉為太子少保,還親筆慰諭楊嗣昌。
朝堂上下,對楊嗣昌寄予厚望,以為他能夠力挽狂瀾。
誰能夠想到戰局直轉直下,先是讓張獻忠逃到了蜀地,大軍入川追剿,結果張獻忠出川直趨襄陽。
與此同時,一直被圍困在奉節魚腹山的李自成也利用左良玉與楊嗣昌的矛盾,突圍轉進河南,並攻陷了洛陽,處死皇叔福王朱常洵。
二月初四日夜,楊嗣昌一直認為安全的行營襄陽為張獻忠所奇襲,襄王朱翊銘被殺,張獻忠在處死朱翊銘前還對他說:“吾欲斬楊嗣昌頭,而嗣昌遠在川,今當借王頭,使嗣昌以陷藩伏法。”
將手中的密報放下,李剛歎了一口氣說道:“洛陽丟了?”
“沒錯,”老錢頭也歎了一口氣說道,“大人,時不我待,的確到了整合山海關上下的時候了,否則事情會變得越來越麻煩。”
李剛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還有其他方面的訊息嗎?
“有,”老錢頭拿出了一份密報說道,“朝廷上面正在商量派援兵去支援楊嗣昌,或者說去河南解洛陽之圍,現在朝廷上下一片人心惶惶,有人提議調大人的軍隊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