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心臟一緊,潛意識想要躲起來,最終隻是動了動唇,什麼都沒說。
好再他沒再說什麼,轉頭認真開車,他的手搭在方向盤,手背青筋分明,小臂線條緊緻修長,腕錶遮蓋些許力量感,過了一會,問她:“餓不餓?”
她說:“不餓,在飛機上吃過了。”
他沒再說話,接著一路的沉默,直至一個小時後抵達地方。
那套房子是複式的三室一廳,有暖氣,空間寬敞,乾淨整潔,裝潢是冷色調的,黑白灰,很符合他一貫風格。
張賀年將她的行李箱提上樓,隨後下來後對她說:“你住樓上那間房,阿姨不定期過來打掃,備份鑰匙在牆上掛著,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我說。”
她身體微僵,保持禮貌和客氣:“謝謝您,沒什麼需要的。”
張賀年視線眸色如墨,蘊藏在平靜的表象下,是令人不易察覺的侵略性,“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秦棠應道:“恩,您慢走。”
門啪嗒一聲關上,朋友卓岸剛好打來電話問她:“到了?安頓好了?”
“安頓好了。”
卓岸問:“賀年哥來接的你?”
“你怎麼知道?”
“那當然是他找過我,問了你的事,我尋思反正你都要在北城待兩年,賀年哥又在北城,萬一以後需要他幫忙,我就和他說了。”
秦棠心裡慌了下,頓了頓:“你以後别跟他說我的事,什麼事都别說。”
“咋了?不喜歡他?”
秦棠心裡一緊,“你别問了......”
“好,我不問了。”卓岸又想起什麼,“對了,周楷越有沒有找你?”
提到周楷越的名字,秦棠沒有太大的反應,“沒有。”
卓岸試探性問:“你真的和周楷越分手了?”
“恩。”
“為什麼?”
如果非得說個理由,是周楷越沒把她當回事。
三個月前,周楷越生日那天,她精心準備生日禮物帶去他們聚會的地方,沒進包間就聽到有人他的朋友問他,
“打算什麼時候和秦棠結婚,她倒貼你那麼久,應該快了吧?”
周楷越反問:“倒貼我我就得答應?也不看她什麼身份。”
“越哥好狠的心啊。”
朋友們嬉笑調侃著,周楷越則漫不經心,“太主動的女人很廉價。”
“那可不,女人還是自愛點好。”
那天晚上,她丟掉禮物,發了條分手的微信發給周楷越,便刪了他,再也沒有聯絡。
刪除之前,聊天記錄還停留在祝他生日快樂,工作順利,心想事成。
他沒有回覆,一條都沒有。
就在這會,門突然響了,開鎖的聲音嚇到秦棠,下意識回頭一看,是張賀年回來了。
她像是做錯事被當場逮到,慌亂掛斷電話。
剛剛說的話是不是被他聽見了?
這房子隔音應該沒那麼差吧......
張賀年面色如常,眉目清冷,“回來取東西。”
“好。”
她很快穩定神色,眼神卻出賣了她慌亂的情緒。
張賀年沒揭穿,進了房間,再出來時,秦棠還站在原地,雙手背在身後,貼著牆站,還是很緊張不自在。
張賀年視線沉沉的,開口說:“有什麼事可以給我電話。”
秦棠垂眸,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好、好的。”
他就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態度,再沒有其他意思。
而秦棠的表現得和他很不熟,也很怕他。
張賀年什麼都沒再說,收回視線,開門走了。
關上門後,他在走廊上站了會,點了根菸,徐徐抽著,吐出來的奶白色煙霧很快消散在空氣,剛剛秦棠打電話的內容他全都聽見了,不出所料,她現在確實不待見他。
非但不待見,還在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