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了兩聲,周鴻飛一臉平靜的說道:“我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那麼你的分量也就不夠,我給你一個忠告,現在打電話給肖致遠,讓他親自來白湖處理這件事,否則一切免談。”
周鴻飛也不想表現的如此強勢,他知道現在能夠解決度假村問題的,可能也隻有肖致遠,來之前他還一再的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可在看到肖家代表律師的態度之後,還是沒有能夠很好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肖家代表律師可不會因為對方這一兩句話,就有所退縮,反倒直視著對方,道:“這份合約和肖致遠沒有任何的關係,即便你真要找,也應該是找合約上簽字的人。”
聽到這話,周鴻飛心中的怒氣更勝,道:“你這麼說並非沒有道理,但事情到底怎麼樣,我相信肖致遠心裡一定非常清楚,所以我勸你最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這樣至少還能夠給你留有一絲顏面。”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這是在對我的一種威脅?”肖家代表律師毫不畏懼的說出了這番話,他當然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可他卻還是如此的堅定。
佩服對方的勇氣,周鴻飛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前丟下一句,道:“如果我是你,這會一定不會再說什麼,而是關起門給當事人打電話。”
丟下這句話,周鴻飛便直接離開了對方房間所在的樓層,為了能夠更好的解決這件事,他已經讓分公司的人,在這家酒店幫自己訂了一間套房,隻是和肖家代表律師不在一個樓層。
目送著對方離開,肖家代表律師沒有太多的猶豫,直接撥通了肖致遠的電話,道:“肖書記,周氏集團的董事長已經親自來到了白湖,我剛剛和他見完面,他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夠來一趟白湖,咱們將這件事徹底解決。”
對於這樣的訊息,肖致遠一點也不奇怪,度假村項目正在接受各部門的聯合檢查,這其中和他有一定的關係,而這個項目對於整個周氏集團來說,重要性應該很大。
沉默了片刻,肖致遠平靜的說道:“我暫時沒有辦法抽身去平州,不管周氏集團站出來的是誰,我們的要求不能便,更不能有半點的讓步,取消合約我是誌在必得。”
其實肖致遠的想法非常簡單,周鴻飛這個時候想要見自己,無非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利用在江南的關係,讓度假村儘早複工,哪怕為此同意給肖家簽訂的那份合約。
對於肖致遠來講,現在的形勢對他非常有利,所以他也不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之所以沒有答應要去白湖,並非他真的不會去,而是需要先將周鴻飛在那邊晾一段時間。
一天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在套房內的周鴻飛,沒有接到任何有掛拆遷補償這件事的電話,這也意味著自己昨天在肖家律師面前所說的那番話,並未有任何的效果。
等待終究不是周鴻飛的性格,能夠在白湖乾等一天,已經算是仁至義儘,可偏偏肖致遠並未給自己任何的機會,這讓他心裡的挫敗感非常強烈。
燕京那邊剛剛傳來訊息,前段時間接觸的一家外資企業,正準備對集團進行一次考察,以便做出是否進行合作的決定。
無奈之下,周鴻飛拿出了手機,找到了肖致遠的電話號碼之後,直接撥了過去,隻是讓他有些失望的是,對方的電話接連打了三遍,都顯示沒有人接聽。
直到周鴻飛在白湖的第二天下午,肖致遠才給他回了電話,並且言語中充滿了歉意,道:“不好意思周董,剛剛在和市裡的人研究平州未來的發展規劃,所以也就沒有能夠接你的電話。”
“我沒有那個時間和你在這閒聊,想要取消這份合約也不是什麼難事,隻要你能親自來白湖,咱們所有的賬從此一筆勾銷。”周鴻飛很想發火,但也知道這個時候必須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對方能夠如此肆無忌憚的給自己打電話,想必應該也是瞭解了這邊的情況,沉默了片刻,肖致遠低聲說道:“既然周董如此邀請,那我再拒絕,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但這段時間平州還有很多事情,所以我可能一時半會還過不去。”
“我覺得你應該儘快的過來,咱們面對面的談一談有關拆遷補償的事情,這樣對你好,對我們總公司也是一種交待。”周鴻飛這次過來,不可能逗留太長時間。
不知道對方是故意為之,還是的確有事情要忙,周鴻飛心裡那個氣,可又無處宣泄,索性對著電話冷冷的說道:“那我在白湖等著肖書記過來,你一天沒有出現,那合約的事情也就不會進行任何的變更。”
說完這番話,周鴻飛便直接掛斷了電話,他主動打這個電話,已經算是降低了姿態,可偏偏對方還不領情,這就讓周鴻飛心裡有些不安。
按照正常情況,類似於這樣的事情周鴻飛早就動用了雷霆手段去解決,可這次的對象有些特殊,而且白湖還是肖致遠的故鄉,對方也正是從這裡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嘟聲,肖致遠知道對方總算安奈不住,度假村項目已經被叫停了快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雖然他沒有辦法直接就讓這個項目複工,可先前也是他向有關部門提出的質疑,這才有了項目被叫停接受調查這回事。
將電話放下之後,肖致遠一隻手托著頭,他在想到底有沒有必要去一趟白湖,合約的事情肯定要解決,而周鴻飛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雖然沒有一句話是和取消合約有關,但那意思卻很明顯。
再三猶豫之後,肖致遠覺得還是有必要去和對方見一面,恰好也可以利用這次的機會,看看這兩個點的股權,是不是真的如自己猜測的那般,就是為了將自己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