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捷目送歐陽文妤跟在秦陽身後走出大會議室,暗哼了一聲,心中自言自語:“好你個小妖精,我本以為你隻是個花瓶呢,想不到你是個滑不留手、左右逢源的官場老油子!這邊吃著我送上的好處,那邊又跟薛冰眉來眼去的,想要好處均沾、兩不得罪。哼,真是夠精!不過你再精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我不僅要把你這個紀委書記拉過來,還要把你人搞到床上去,咱們慢慢玩!”
秦陽很快把歐陽文妤帶到了紀委書記辦公室,屋裡已經清理乾淨,整潔利落,沒有胡少雲留下的一絲痕跡。
歐陽文妤在屋裡轉了半圈,又繞進辦公桌看了看,忽然問道:“這是你們縣前任紀委書記胡少雲的辦公室吧?”
“對!”秦陽心中納悶,她突然提起胡少雲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看不上胡少雲用過的辦公室?
隻聽歐陽文妤又道:“胡少雲已經被市紀委兩規了。”
秦陽點頭道:“對……呃,歐陽書記,您要覺得這間辦公室不合適,那還可以再調換。”
歐陽文妤正轉頭看向窗外的縣委大院,聞言回頭看向他,玩味一笑,彷彿在讚許他的聰明,可又像是在嘲諷他自作聰明。
秦陽與她四目相對,隻覺她笑起來固然迷人好看,攝人心魂,但眉梢眼角都帶著一股高傲冷漠的味道,心中暗暗敲鼓:“這女人不簡單啊,心智手腕怕是比起師姐來都不遜色!”
歐陽文妤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他兩眼,見他把對自己的恭敬之意幾乎寫在了臉上,而且十分真摯,又是一笑,搖頭道:“不用,這間辦公室挺好的,我就是隨口問問,可不是迷信。”
秦陽偷偷鬆了口氣,道:“那就好,您再看看有什麼需要增添的東西沒有,有就告訴我,我讓人添置過來。”
歐陽文妤微微一笑,道:“暫時還沒有,你先回去忙吧。”
秦陽說了聲是,出屋關門,一邊走向薛冰辦公室,一邊拿出手機查歐陽文妤名字裡最後一個字,之前從未見過這個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妤,讀作yu,二聲,通‘婕’,漢代女官名,表示聰慧、美麗……哦,原來是這個意思。這個字已經表示聰慧了,前面還額外加了一個‘文’字,看來她父母是生怕她不聰明啊。”秦陽感歎著,走進了書記辦公室。
薛冰已經回來了,見他跑來,應該是安置好歐陽文妤了,啟唇問道:“你覺得歐陽文妤這個人怎麼樣?”
秦陽表情凝重地道:“表面上看是個花瓶,但誰要因此小瞧她就會吃大虧!”
“哦?嗬嗬,說清楚點兒!”薛冰笑了起來。
秦陽道:“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笑起來更是嫵媚迷人,人畜無害……”
薛冰聽到這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個傢夥,光盯著人家臉看來吧?連她笑的細節都捕捉得這麼清楚!”
秦陽笑了笑,道:“聽我說完啊……可實際上,她在不經意間,臉上會透出一股子驕傲高冷的意味,彷彿誰都不放在眼裡似的,别人也休想與她親近,而這與她的外表正好相反。所以我說這個女人不簡單,絕對不能小覷。”
薛冰淡淡的道:“沒有誰會小覷她,事實上,漂亮女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尤其是處級之上的漂亮女人。”
秦陽點了點頭,她這話一點沒錯,眼前就有兩個活生生的例子,一個就是她自己,她這個正處級的美女書記心計和手腕就很淩厲;另一個就是準老婆若旖,别看若旖對自己溫柔乖順,但在市府辦公廳也是個人人敬畏的女魔頭。
薛冰看了眼時間,道:“還能再忙一會兒,再過二十分鐘,你就去找歐陽文妤,送她到招待所入席午宴,我也會同時過去。”
秦陽答應下來,剛要離開,隻聽“鈴鈴鈴”響起,卻是薛冰桌上的紅色座機突然唱響。
秦陽和薛冰見狀都在心裡打了個突兒,這部紅色座機是專線電話,專門用於和上級黨委政府溝通重大緊急事務。
換句話說,現在打來電話的人就是永陽市委市政府的領導,而且是有緊要事務要說,絕對不可怠慢的。
薛冰趕忙拿起話筒,自報家門道:“薛冰,請……”
剛說了三個字,彼端就響起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戰斐的話語聲,語氣埋怨卻也透著關愛之情:“小薛呀,你說你在青山縣都搞了些什麼呀,怎麼都把麻煩搞到市委來了?我理解你要執政,但你也不能亂搞啊,更不能給市委、市領導添麻煩吧?”
薛冰聽後完全摸不著頭腦,抬頭看了秦陽一眼,蹙眉問道:“秘書長,請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嘛?”
“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唉,你這個縣委書記當的真是……你也别說别的了,趕緊來市裡一趟,高書記要見你!”戰斐有些無語的說道。
薛冰又吃一驚,此事都驚動市委書記高紅光了?跟他確認道:“高書記要見我?”
戰斐壓低聲音道:“準確地說,是要批評你,你要先做好思想準備。行了,先這樣,你到了再說。”
薛冰聽他要掛,忙問:“到底出什麼事了啊秘書長?”
戰斐道:“你們縣的乾部跑市委告你狀來了,既有在職乾部,也有退休老乾部,各自串聯,聲勢很大,震驚了市委,也搞得高書記很生氣,你快來吧,啊!”說完掛了。
薛冰驚怒不定的掛掉電話,兀自疑惑不已,自言自語道:“跑市委告我的狀?告我什麼?又有退休老乾部什麼事?”
秦陽聞言忙湊到桌前問道:“市委高書記要見你?出什麼事了?”
薛冰回過神來,讓他備車,然後打電話給郝建平,說自己有急事要去市委一趟,請他跟市委組織部長粟英明說明一下,過會兒午宴不能作陪了,打完就招呼秦陽出發,下樓時跟他把情況講了。
當然她瞭解到的情況也不多,隻知道縣裡有乾部去市委告自己的狀了,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告狀。
秦陽聽後大驚失色,道:“高紅光對你可不像曾市長那麼友善,上次咱倆被陷害,他不僅沒護著你,反而還像是要坐實你作風問題似的。這次你又撞到他手裡,怕不隻是挨批那麼簡單啊。”
薛冰也已經考慮到了這一節,歎道:“是啊,也不知道告了我什麼狀,要是問題嚴重的話,說不定高紅光敢撤了我或者調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