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文妤聽了暗暗好笑,插口道:“他這樣兒哪還能坐車啊,隻能走著回去了。”
薛冰一聽就急了,道:“走著回去怎麼行,他前身已經濕透了,外面溫度又那麼冷,走到家還不得感冒啊?”
周玉萍也搖頭道:“不行不行,得讓他就近找個地方洗澡。”
胡妍忽然怯怯的道:“那去我家洗吧,我家就在附近,洗完給他拿套我爸的衣服穿。”
薛冰當即點頭:“行,那趕緊的,你帶他回家洗澡去。路上給姚玉春打個電話,讓他立刻派人追捕凶手。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陰險卑鄙!”
胡妍答應下來,帶秦陽走向家小區,路上給姚玉春打去電話,將剛剛發生的案子跟他講了。
姚玉春一聽凶手是衝著薛冰去的,而在眾目睽睽之下襲擊縣委書記的事情在以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立時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趕忙部署調查追捕工作不提。
秦陽邊走邊在心裡琢磨,幕後黑手會是誰?看他目的隻是讓薛冰出醜丟人,而非要她性命,那她與薛冰之間的仇恨應該不深,可話說回來,薛冰剛才真要是被凶手潑中了,那將對她名譽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以後她將淪為縣裡的笑柄、威信大失,所以據此來說,幕後黑手又是往死裡搞她,而這個人會是誰呢?
“哥,你剛才反應真快!”這時胡妍忽然誇了他一句。
秦陽笑道:“我反應要沒那麼快就好了,就省得挨潑了。”
胡妍寬慰他道:“其實也就是噁心一會兒而已,再加上損失一套衣服,你不用往心裡去。”
秦陽嗯了一聲,問道:“我這樣去你家洗澡方便嗎?”
“方便,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媽你又不是不認識,她一直記著你對我的好呢。”胡妍道。
秦陽道:“可我沒能幫上胡叔叔啊,總覺得怪對不起你們孃兒倆的。對了,你爸怎麼樣了?紀委給出處理方案了嗎?”
胡妍道:“我爸就快沒事了,過兩天就能回家了,當然他黨籍和公職都保不住了……”
秦陽很是奇怪,問道:“你爸怎麼會沒事了呢?呃……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
胡妍解釋道:“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是書記找歐陽書記說了說,讓她看在我爸主動自首、上交非法所得並且揭發他人的份上,從輕處理。歐陽書記就手下留情,沒深究我爸的犯罪情節,不然他就可能要坐牢了。”
秦陽點了點頭,找歐陽文妤替胡廣誌求情這種事,隻能由薛冰來辦,對於她這個縣委書記來說,雖然從寬處理一個不法乾部,她要擔著一分政治風險,但隻要表面上說得過去,就沒人因此找她的麻煩,就算是陸捷那樣的政治對手,一般也不會在這種事上向她發起攻訐的。
二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胡家門口。
胡妍掏出鑰匙開門,秦陽道:“你家有報紙吧,你拿出七八張來給我,我從門口鋪到洗手間門口,免得弄臟了你們家地面。”
話音落下時,門也開了,裡面漆黑一片,胡妍道:“我媽還沒回來,估計正在廣場上跳舞呢。不用鋪紙了,過會兒我會拖地的。”說完走進去開了燈。
秦陽看看自己衣服鞋子上的穢物,實在太多太噁心,隨便落下一點在胡家地面上,就得給她們孃兒倆添一宿彆扭,側頭聽聽樓上樓下,沒聽到有人走動,便對胡妍道:“妹子,我就把外衣和鞋襪都脫在門口吧,省得進去脫了弄臟洗手間。你拿個大垃圾袋出來,大口袋也行,我脫下來就裝進去。”
“外面脫?你不冷嗎?”胡妍回到門口,詫異的問道。
“不冷,樓道裡也有暖氣。”秦陽說著話開始脫衣服鞋襪。
胡妍趕緊進屋找了個老舊的蛇皮袋出來放到他腳邊,又去開洗手間的燈,順便給他調好水溫,等都弄好回到門口,發現他脫得隻剩秋褲了,上半身赤露在外,強健而富有衝擊力的男性肌肉線條直入眼簾,看後又是臉熱又是愕然,問道:“秋衣也脫了?”
秦陽尷尬地道:“秋衣都濕透了,我索性就也脫了,光著膀子你不介意吧?”
胡妍點了點頭,看向他秋褲,道:“你秋褲也有濕的地方,乾脆你也脫了扔外頭吧。”
這下輪到秦陽吃驚了,道:“秋褲也脫咯?我要是脫了秋褲,裡面就隻剩褲衩兒啦,雖然是四腳的……”
胡妍臉現紅暈,羞笑道:“反正現在樓道裡也沒人,你都脫了也沒事。要不你都脫了吧,然後進家直奔洗手間,我去臥室避嫌。”
秦陽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少往胡家帶一件衣服,就能少給他們家添一份彆扭,點頭道:“行,那你進去躲著吧,我都脫掉!”說完又聽了聽樓上樓下的動靜,確認沒人。
等胡妍回到屋裡之後,秦陽迅速脫掉下身所有衣物,光著身子大步跑入門裡,直奔亮燈的洗手間。
在洗手間的門口,鋪著一片吸水地墊,由於地面瓷磚光滑如鏡的緣故,這片地墊被踩到後會發生滑動,但胡妍忘了提醒秦陽這一點。
秦陽因為急於跑進洗手間裡,所以跑得極快,幾步就衝到洗手間門口,前腳正好踩在那片吸水地墊上,還沒站穩就覺得腳下一滑,緊跟著就在天旋地轉中仰身摔倒在地。
這一下摔得結結實實,把他摔了個七葷八素、遍體生疼,呲牙咧嘴的暫時爬不起來。
胡妍正在臥室裡躲著避嫌,忽聽外面咚的一聲悶響,彷彿有什麼巨物倒在地上了,驚奇不已,急忙拉開門跑出去看,不跑出去還沒事,一跑出去立時大羞。
隻見秦陽光著身子仰躺在洗手間門口,身上能露的不能露的部位全部呈現出來,很是辣眼睛,但也不乏陽剛之美。
“啊!”胡妍輕呼一聲,下意識抬手捂住了雙眼,小臉已經紅到了耳朵根,但很快又覺得,自己應該先把他扶起來,想到這又放下了手,眼睛隻盯著秦陽的臉,走過去問道:“哥你怎麼了?”
“嘶……啊,我……我今晚是真倒黴啊,先被潑了一身糞便,現在又摔了個大跤,摔死我了……呃……”秦陽嘴裡叫著疼,慢慢仰身想要起來。
胡妍趕忙彎腰抱住他手臂,攙扶著他一點點爬起來,這個過程中全程隻看著他的臉,避免看到不該看的部位。
“不好意思啊妹子,在你面前出了個大醜不說,還得讓你看我的醜態。”秦陽起身後很是窘迫的說道。
胡妍訥訥的笑道:“哎呀哥,你跟我還用說這話啊,咱倆又不是外人。”眼見他已經站穩,便要鬆開他手臂。
可就在她要鬆開沒鬆開的時候,忽聽門聲響動,有人走進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