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肌膚熱熱的,軟嫩貼著他的掌心,那場面說不出得誘人。
倒抽一口氣,他抽身拉開距離。
陸念險些站立不穩,扶著牆穩住發軟的身形。
“你到底……”
盯著她,濃黑的眼眸深處,有什麼情緒在劇烈掙紮。
霍司州似譏嘲,又像自嘲:“自甘墮落要把自己當成下賤的貨物,真以為你是賣身救父的大孝女了?陸助理,你就那麼上趕著用身體來還債?”
他不捨得讓她落入那樣的境地,她反倒被這五十萬困得死死的。
她到底是有多輕賤自己,又有多看不起他?
丹鳳眼泛起薄紅,他恢複疏離冷漠的模樣:“我還沒有下作到花錢玩女人的地步,更何況——”
男人傲慢睨過一眼,問:“五十萬,陸助理值嗎?”
陸念一愣,火熱的身體像被兜頭砸了一桶冰水,一瞬間涼得徹底。
她貼著牆壁,臉色慘白:“不,不是……我,我沒有……”
如果不是他,她怎麼會願意……
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
她的心口好疼。
她當然知道自己不值五十萬,她會努力還錢。
他大概是不信的。
在他眼裡,她或許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女人,隻要給夠錢誰的床都可以上。
哪怕是為了家人的治療費用,也沒有高尚到哪裡去。
商品就是商品,有故事也頂多算個值錢點的玩意兒。
霍司州神色冷冽,似乎不耐煩,黑著臉轉頭就走。
忽然身形頓住,咬咬牙折回來。
一張小臉灰敗,陸念抿緊唇。
還沒有罵夠嗎?
要把她羞辱到什麼地步,才肯滿意呢?
眸光黯淡,嬌嫩的唇瓣卻因為激吻泛著水光,微微紅腫的樣子更加誘人。
臉頰上還帶著淚珠,眼尾鼻尖泛紅。
格外勾人。
霍司州脫下西裝外套,罩在她的身上,語氣很差:“别動,十分鐘後再回病房,不準讓其他人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陸念張了張嘴。
這也太霸道了吧?
霍司州凶巴巴質問:“聽到了沒?!”
陸念訥訥點頭:“聽,聽到了。”
默默收攏了西裝外套,感受到屬於他的雪鬆氣味將她包圍。
見她乖順,霍司州心頭那股莫名鬱氣才消散些。
*
下午還有工作,霍司州沒多停留。
陸念默默在走廊上呆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到病房。
“你們老闆走了?”
陸爸爸探頭看一眼:“你哭過了?怎麼回事,你們老闆罵你了?不應該啊,是爸爸哪裡說錯了嗎?我,我跟你們老闆道歉……”
“沒有,爸你别亂想。”
陸念嚇一跳,忙擺擺手:“是我送霍總下樓被沙子迷眼了。你看,他看我穿得少,還把外套給我了呢!”
“謔,這西裝得可貴了吧?”
陸爸爸放心了,又忍不住叮囑:“念念,你們老闆是個好人。他肯幫我們,你就要好好工作報答他,千萬不能忘恩負義,更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啊。”
陸念低著頭,不露痕跡地摸摸自己的小腹。
偷偷懷了老闆的孩子,算不算對不起他?
對於霍司州那樣的人來說,也許這個孩子的存在,才是真正恩將仇報吧。
“念念,爸爸跟你說話呢!”
“我知道了,爸。”
陸念低頭,輕聲說:“我會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了,她都不會給霍司州添麻煩的。
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在陸爸爸熟睡後,陸念偷偷去買了一根驗孕棒,走進了洗手間。-